苗疆道事全集(1-12)

第二十章 通家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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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超度咒文並非什麽強力的東西,不過就是勸人向善、消磨鬥誌和戾氣,聽久了自然而然地受不了,這是一個水磨功夫,但凡能夠闖**碼頭的和尚與道士都會這麽一點。

嬰靈雖然無形,但是能夠感受,這並非通過炁場,而是一種心靈上的溝通。我能夠感受到那一縷青煙便是嬰靈化散、度化的具象,心中正想著大功告成之時,瞧見啞巴在我身前的地板上麵寫下這麽一句話,頓時就有些疑惑起來。

我與啞巴努爾相識不過一天,按理說不會有太多的信任,然而人和人之間總是不同的,有的人相交一輩子都疏遠,而我與這個笑起來猶如春風拂麵的啞巴少年卻是一見如故,他說的話可比那真金還真。

麵對著我的疑惑,啞巴開始給我解釋,配合著手語和攆山狗的旁白,我大概清楚了。原來在剛才最後一下,那東西自知必死無疑,便將一部分戾氣遞出,鑽入我的體內。

此戾氣屬陰,性刁且寒,平日裏如冬眠毒蛇般毫不起眼,但卻如附骨之疽,源源不斷地禍害於我,並且還會在關鍵時刻置我於死地。此物深入膏肓,藥力不能達,唯有緩慢調養,徐徐化解。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聽了啞巴的意思,我反倒是笑了起來,說:“我二蛋本來就是個倒黴蛋,若是換了別人,這還要哭上兩場,是我的話,過眼雲煙而已。”我說得豪邁,啞巴似乎聽懂了,從腰間解下一個皮囊來,擰開蓋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後遞給我。我聞了聞,濃香甘爽,微微帶辣,是酒。我沒喝過這玩意,但是瞧青衣老道喝過,且甘之如飴,就知道是好東西。於是也抿了一口,結果火辣辣地直燒心,嗆得直咳嗽,不過咂過味兒來,倒是酒香綿長。

啞巴咧嘴大笑,然後過去看小妮了。攆山狗過來拍我的肩膀,說:“二蛋,真男人。努爾他這樣的生苗人最重英雄,肯把腰間的酒給你喝,算是認下你這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