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小軍始終還是憋氣。我帶著他和八戒下到一樓胡亂吃了點東西,他還是在罵罵咧咧,具體也沒罵誰。罵劉科死得不對——人家都已經羽化而去了,也不是很應該;罵鍾大隊他們把自己折磨一番——人家也隻是照章辦事,誰讓你自己半夜跑去呼喚大海。
吃完飯,要他回去,也不肯,說:“回去老爺子又要吵吵鬧鬧的,懶得回,反正領導已經放了我一個星期假,呆在你這裏耗幾天,也算把一身的晦氣先給去掉點。”
然後小軍一扭頭,說:“邵波,你對這事情的真相就不想研究一下嗎?”
我說:“你沒放出來時,我想知道的真相是——你這丫咋膽子
這麽大,到你出來了好像也覺得沒啥需要我研究了。”
小軍便說:“那帶我去那包房看看唄,看能找出啥線索不?”
我說:“還有啥好看的,地毯沙發都換了。”
八戒在旁邊鼓動:“去看看也好啊!咱祖傳的經驗在現場弄不好還真可以找出些啥來。”
三個人一邊說笑著,一邊往二樓走。那年代KTV下午還是有點生意的,而二樓這一號房,在前一晚就開出去了,進去唱歌的也都活蹦亂跳的,沒有誰出現啥劉科上身,手腳抽筋的情況。隻是場子裏稍微長得好一點的小姐,都不肯進去罷了。
而我們進去的這個下午,一號房是空的。當班的是趙青。我叫她把房間門開了,帶著飛賊八戒、退役偵察兵小軍就進去了。趙青那一會也閑,見我們三個大塊頭進去,便也跟著進到一號房裏四處亂看,畢竟這幾天女服務員都不敢進一號房來,趙青也算跟著進來看看現場。
我指手畫腳對著沙發和地上,給小軍說當時的情況和鍾大隊他們的分析,小軍沒吭聲,認真聽我說著,趙青在一旁沒事就插插嘴,補充一兩句她當晚作為當事人的現場體會。八戒卻直接跑到隔間裏的那台空調那打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