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循聲望去,百米遠一塊寬敞的市井四周不知何時豎起了幾十根長杆,杆頭依次挑掛著三隻通紅的大燈籠,刹時周遭被照得血紅一片,而市井中各處緩緩升起了迷蒙的煙霧,遠遠望去好似血霧蒸騰,說不出的妖異感覺彌漫了起來。
幾人慢慢湊了過去,隻見人群已經漸漸退到了四周,露出了中央空地。這時隻聽到一陣陣鼓樂絲竹聲響起。
這聲音由遠及近,非喜非哀,更非是中華流傳已久的清婉悠長聲調,而更類似他們之前在英國聽過的印度或中東音調,隻是聲音更加詭異。
那笛子發出的低陰細密聲調和沉悶的鼓點仿佛要直穿刺入人們的耳膜,鑽入腦中,讓人說不出的陣陣發寒。
而一陣陰風卷起,地上的灰塵被打著旋兒地吸上空中,抬頭看,原本透亮的月亮不知何時已似被重紗蒙住,光芒昏蒙,被四周高挑的紅燈籠一襯,更顯得血色當空,光影幽魅。
幾人對望了一下,已覺心裏發毛,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宋婉毓也不自然地向身旁的周烔身後靠了靠。
這時街道那邊已經湧出了樂手兩行,身著橘色短褂,男女皆有,都在搖頭晃腦地使勁兒吹打,那神情絕非陶醉更像是著了魔一般,他們進入空曠的市井後分散到了周圍還是吹打依舊。
接著兩行旗手奔了過來,他們均是精赤上身,下著紅褲,每人扛著一杆丈五左右的大旗。
與其說那是旗,還不如說是大幅長條紅色符咒,那些符咒紅底金字,上麵寫畫的非佛非道,不中不西,更像是一幅幅妖魔的圖騰扭曲猙獰,看上去讓人說不出的壓迫難受。
這些人扛著大旗,雙目似張非張,口中念念有詞,但根本聽不出念的到底是什麽,也不像和尚老道念經般喧悶,不時有些許長音尖調突然冒出,他們的身體也會隨著調子做出古怪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