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番議論之後,我把手表一看,已經快要一點鍾了,但是徐閑雲所說那個姓張的,卻到底杳然不來。
這時候大家的目光,都注射在徐閑雲一個人身上。不但劉子明和吳德奎,非常起疑,就是我的心裏,也以為閑雲這個人,很有些可疑,決不能輕易把他放過。
但是李飛卻默然無語,盡著在房裏踱來踱去,好像另有什麽心事一般。
踱了一會,他忽然把徐閑雲一拉,兩個人一同走出房外。我覺得很詫異,便也跟著他們出來。
那甬道的中間,本來有一方會客的所在,李飛把徐閑雲拉到那裏,大家一同坐下,他便很鄭重地對他說道:“你可知道你的危險嗎?吳絳珠失蹤這件事,大家都以為你是個最重要的嫌疑犯,這兩天所發現的種種情形,都足以造成你的嫌疑。我替你想想,真是不幸極了。但是這件事很關係你的前途,你總得設法辯明才好呀!”
徐閑雲很焦灼似的說道:“可不是嗎?我看他們的心裏,簡直把我當作擄人勒贖的凶犯,這真哪裏說起?我這兩日,非但做了囚犯,還要做嫌疑犯,可算得是平白的晦氣。現在我也沒法去掉他們的疑心,隻有希望你把絳珠尋出來,方能替我辯明冤枉!你對於這一件事,到底可有一點把握嗎?”
李飛搖著頭道:“還沒有什麽把握哩!但是我倒並不疑心你,大家以為可疑的地方,我卻以為反可證明你是個無罪之人。現在我要問你,你與絳珠,是十分親近的,究竟她那裏還有什麽線索,可以根究嗎?”
徐閑雲想了一想,陡然想起了一樁事來,他便低聲對李飛說道:“現在有一件很秘密的事情,我不能不告訴你了!這件事我已經答應了絳珠,替她代守秘密。現在絳珠失蹤,我又受了重大的嫌疑,事到如今,也顧不得了!現在我要問你,絳珠的生身父母,究竟是誰,吳德奎可曾同你談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