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探案集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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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說到這句話,一屋子人的眼光,都注射到沈邦彥身上。

沈邦彥很憤怒地跳起來道:“這是什麽話?你疑心到我的身上來嗎?”

李飛微笑道:“你別著急,等我講完之後,你再分辯還不遲哩。”

沈邦彥聽他這樣說,沒奈何,隻得依然坐了下來。

李飛呼了兩口煙,慢慢地對沈邦彥說道:“據伯麒告訴我,他和你向來是極知己的朋友,吃酒啦、賭錢啦、逛窯子啦,你們兩個人總在一起,他近來虧空了四五千塊錢,你卻也虧空了不少。年近歲逼,債務都逼攏來,你們兩個人都有些不得過去,於是就想出這個三A黨的好法子來,借此去騙他父親的五千塊錢。據伯麒對我說,這法子還是你教他的哩。”

沈邦彥點頭道:“不差,這是我教他的,我可以承認。但是和鑽石案可沒有關係呀!”

李飛道:“怎說沒有關係?鑽石案也是從這件事上發生出來的。據伯麒說,上星期六他從行裏出去,就躲在東南大旅社,你也去看過他兩回,無意之中,他曾經與你談起這保險箱中的鑽石,你卻以為機會到了,禮拜一晚上,你就一個人私自跑到押款部裏,開了鐵箱,把那一匣鑽石偷了去了。”

沈邦彥聽到這句話,麵色頓時灰白,但是他依舊裝做很憤怒的樣子,虎吼也似的嚷起來道:“這真是哪裏說起?竟然把這案子弄到我的身上來,你別信口胡說,這話須要負責的呀!”

李飛笑道:“我沒有證據,怎敢說這幾句話。第一,我昨天踏勘的時候,在鐵箱前麵的地板上和靠著鐵箱的一隻茶幾上,都發現許多蠟燭油的痕跡,雖然已經把指甲刮去,但是沒有刮幹淨。同時又在鐵箱旁邊的地板上,尋著一段斷下來的指甲,約有一寸多長,五六分闊,從它的闊度上看起來,可以斷定是大拇指上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