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療養院安靜極了。
四下裏暗沉沉的,偶爾有野貓的嘶叫聲傳來,療養院裏大部分人都蜷縮在**睡得很沉。在美夢中的人們,完全不會想到,此時會有兩個人在黑夜中偷偷潛入院務大樓。
我將鐵絲插入鎖孔中,一陣忙碌後,終於撬開了院長室的大門。躲在我身後的王曼璐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額頭上細密的汗水在月光下泛著白光。
門被我輕輕推開,一陣尖銳的風呼呼地往門縫裏鑽,也許是拉著窗簾,房間裏黑黢黢一片,什麽都瞧不清楚。
我從腰間抽出手電筒,打開開關後,將光柱朝裏射去。確定裏麵沒人後,便招呼王曼璐隨我一起進屋。
辦公室裏的擺設十分簡單,一排靠牆的大書架前,放著三人座的真皮沙發。沙發前是茶幾,而茶幾的對麵,放置著一張大書桌,書桌後是轉椅,轉椅後是被窗簾遮擋的窗戶。書桌上有台轉盤電話,筆筒和一堆記事本放在一起。在房間的角落裏,有個紅木五鬥櫥,櫥櫃上放著一堆文件。五鬥櫥邊上,還有個鐵質的矮櫃。矮櫃被一把掛鎖鎖著。不過對我來說,打開這把掛鎖可能隻需要半分鍾。
我們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決定先從這隻鐵質的矮櫃入手。畢竟隻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才會上鎖。我取出鐵絲,用不到半分鍾,便打開了掛鎖。小鐵門被拉開,裏麵有好幾個抽屜。先抽出最上方的抽屜,裏麵都是一遝遝的紙質文件。
王曼璐將文件鋪陳在地上,我用手電筒去照。這些大部分都是患者入駐醫院時登記的資料,不論姓名、性別,還是家庭住址,均十分細致地記錄在上麵。我翻了幾頁,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馮素玫。
馮素玫的資料被釘成了一本薄薄的冊子,記載的內容比其他患者更加詳盡。但令我不解的是,資料的封麵上,被人用紅色的印章敲了個章。這個印章的形狀是兩個相交的圓形,這個圖案我似乎有點印象,不過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