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終結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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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珀特·鮑依斯發出晚會請柬後,客人飛行前來的總裏程數著實讓人吃驚。暫且列出頭一打客人吧:阿德萊德的福斯特夫婦,海地的肖恩伯格夫婦、斯大林格勒的法蘭夫婦、辛辛那提的莫拉維亞夫婦、巴黎的伊萬科夫婦,還有複活節島附近,但在四公裏以下海**的薩利文夫婦。盡管隻邀請三十位客人,卻來了四十多位,魯珀特覺得很受恭維,這與他的預料大體相仿。唯獨克勞塞夫婦讓他失望,但也不過是因為忘記了國際日期變更線的事兒,晚到了二十四小時。

中午時分,各種飛行器在空場擺出壯觀陣勢,晚到的隻能找地方降落,再走上一段距離,至少,在大晴天110華氏度的氣溫下,那距離顯得有點兒長。列陣的飛行器從單座的“小飛蟲”到飛行宮殿般的家用凱迪拉克一應俱全。不過,這年月人們已經不再以出行的時尚評判客人的社會地位了。

“這房子真醜,”簡·莫瑞爾在“流星”飛行器盤旋下降時說,“簡直像個被人踩扁的盒子。”

喬治·格瑞森習慣了老式駕駛,討厭自動降落,他重新調了調下降速度,然後才答話。

“從這個角度評價它不太公平,”他通情達理地說,“從地麵水平看就不一樣了。噢,天啊!”

“怎麽回事?”

“福斯特一家也在。瞧那色彩搭配,到哪兒我都能認出他們來。”

“你不願意跟他們說話,就別說唄。魯珀特的聚會就有這點兒好處:要尋清靜,往人堆裏一躲就行了。”

喬治選了一塊著陸的地方,對準它降落。他們平穩著地,左側也停著一架“流星”,另一側的車是什麽型號,兩個人誰也說不上來。它飛得很快,簡覺得一定很不舒服。她想,那準是魯珀特某個玩技術的朋友自己製造的。她記得好像有條法律禁止人們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