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開往白金的高鐵,羅牧青發現邱實的臉色很難看。
她試著問了一句:“邱處,您臉色有點兒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邱實搖搖頭,歎氣道:“政策放開了,我們想要個老二,結果早上接到我愛人的電話,說她夜裏起床沒站好,摔了一跤,孩子沒了,兩個多月了。”
“現在嫂子身體怎麽樣?有人照顧嗎?您是不是得回去看看啊?”
“不用,家裏有老人照顧。”
“關局知道這事嗎?”
“說了,他沒表態。”邱實說。
羅牧青不好再多說什麽。這就是關鶴鳴。他是鐵人,所以跟他一起工作的人,早晚也會成為鐵人。在他心裏,似乎沒有什麽是比案子更重要的事。也正因為如此,他一年將近三百天都在外辦案,忙得連兒子的婚禮都沒有參加。這些年,他對家裏虧欠了很多,但隻能在心裏欠著。
他們趕到了白金市公安局,同時到達的還有漠北通遼市公安局的足跡專家謝誌中。謝老已經七十歲了,是刑偵技術領域裏泰鬥級的人物。
關鶴鳴聽了白金和漠北包頭兩地專案組的匯報,覺得工作進展不太理想。不過,白金專案組把上次他關注的交通問題查清楚了。
關鶴鳴問:“周邊哪個縣市的人來這兒最方便?”
老民警石海岩說:“離白金最近的,是芸州的榆東縣和榆西縣,其餘的地方都得四個多小時。進出白金的公交車不算太多,芸州和白金公司來回對開,始發車是早上6點30分,末班車是下午6點。每間隔一個小時左右一趟車。芸州市到白金市的距離是九十七公裏,要兩個多小時才能到。榆東縣離得最近,六十公裏,一個多小時就能到。”
白金分局刑偵大隊大隊長趙傳紅說:“我感覺跟車站沒有聯係。犯罪嫌疑人像個走南闖北的推銷員。再說,咱們得相信科學吧。現在DNA技術已經發展到相當高的水平了,生命科學研究院的專家根據DNA判斷,嫌疑人是江浙一帶的人,又在包頭作過案,這符合推銷員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