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還愛著她。”
菊穀吾郎在搜查一課的審訊室說道。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但之前的挑釁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口吻分外平和。
我在搜查會議上道出了美穀時乃的推理,但沒有提推理的人是誰。要是說了,就證明我觸犯了地方公務員法,擅自泄露搜查機密給無關人士的事情就暴露了。所以我雖然心中有愧,卻隻能假裝這些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心服口服,立刻要求菊穀自行前來警局配合調查,把這套推論擺在他麵前。菊穀內心的動搖顯而易見。強撐片刻後,他便招認了。
事情要從案發的兩個月前說起。被害者主動聯係他,說“有件事隻能找你幫忙”。菊穀十分詫異,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什麽事。就這樣,他見到了闊別十一個月的前妻。
久未謀麵的前妻顯得有些憔悴。她對菊穀說道——我得了晚期胰腺癌,怕是沒幾天好活了,所以我想以“怎麽看都是他殺”的形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把賠款送給妹妹。我已經想好了辦法,會給你準備好不在場證明的,求你殺了我吧。我知道這是個不情之請,可是除了你,我實在找不到別人幫忙了……
菊穀怒喝道,別說這種傻話!他勸了一遍又一遍,無奈她決意如此,無可動搖。最終,菊穀還是點頭了。
“離婚前,我沉迷賭博,傷透了她的心。我心想,現在的我要想讓她開心,唯一的法子就是實現她的願望。”
我不由得想,為了實現愛人的願望,眼前這個男人選擇了一條無比殘酷的路。他扮演了一個屢次騷擾前妻要錢的跟蹤狂,扛下了奪走她生命的任務,卻連出席愛人的葬禮都成了奢望,還不得不在警官麵前故意說些貶低前妻的話。
菊穀的雙肩微微顫動。
“可到頭來,還是被你們警察看穿了。我還是沒能實現她的願望啊。要是能回到過去,回到剛和她結婚的時候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會再讓她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