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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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是在迪奧梅德斯的辦公室開的,但從一開始就由斯特芬尼·克拉克在主持。現在我們不談心理學的抽象世界,開始討論康複和安全等具體事宜。這些都屬於她的管轄範圍,這她也很清楚。迪奧梅德斯則板著臉,沉默不語,顯然他也知道這一點。

斯特芬尼站在那裏,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我覺得她是想借題發揮——她是這裏的負責人,有最後的發言權——她對我們的厭惡不言而喻,認為我們騎在她頭上,合起夥來跟她作對。現在她準備品嚐一下報複的滋味。“昨天上午發生的事件讓人完全無法接受,”她說,“讓艾麗西亞畫畫的事,我事先提出過警告,可是我的意見被否定了。一個人的特權肯定會引起嫉妒和怨恨。我知道這種事會發生。從現在起,一定要把安全問題放在首位。”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艾麗西亞隔離起來了?”我問道,“是出於對安全問題的考慮?”

“她對她自己,對其他人,都是個威脅。她攻擊了伊麗芙——她差點把她給殺了。”

“她受到了挑釁。”

迪奧梅德斯搖搖頭,插進來,帶著厭倦的語氣說:“我認為任何形式的挑釁,都不能證明這種攻擊行為是正當的。”

斯特芬尼點點頭說:“千真萬確。”

“這是一次孤立事件,”我說,“把艾麗西亞單獨關起來不僅非常殘酷——而且非常野蠻。”我在布羅德穆爾工作的時候,曾經見過把病人單獨隔離的情況。病人被關進一間沒有窗戶的狹小房間,裏麵勉強可放一張小床,沒有放其他家具的空間。把一個人單獨關起來,一關就是幾小時或幾天,任何人都會被逼瘋的,更何況關的是一個情緒不穩定的人呢。

斯特芬尼聳聳肩:“我是診療所主管,有權采取任何我認為必要的行動。我請教過克裏斯蒂安,他同意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