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剛過三點,特裏·馬丁降落在舊金山國際機場,來迎接他的是保羅·馬斯洛夫斯基教授。這位美國人親切、熱情,穿著學術家們常穿的釘著皮塊的花呢西服。馬丁當即感受到自己被美國式的熱情好客所包圍了。
“我和貝蒂認為安排旅館的話,太沒有人情味了,因此打算讓你和我們住在一起,不知你意下如何?”馬斯洛夫斯基一邊說,一邊駕著他那輛小型轎車駛出機場上了公路。
“謝謝你,這樣很好。”馬丁說,他說的是心裏話。
“學生們正盼望著你的講座呢,特裏。當然,我們的人數不是很多——我們的阿拉伯語係肯定比不上你們的亞非學院,但他們全都熱情很高。”
“棒極了。我期待著與他們見麵。”
他們兩人聊著共同感興趣的話題以及中世紀的美索不達米亞,直至他們抵達了馬斯洛夫斯基的家,門羅公園附近郊區的一座框架式房子。
在那裏他見到了保羅的妻子貝蒂,並被引到了一間溫暖舒適的客房。他看了一眼手表:五點差一刻。
“我可以用一下電話嗎?”他走下樓梯時問道。
“當然可以。”馬斯洛夫斯基說,“你要給家裏打電話嗎?”
“不,本地電話。你有電話號碼簿嗎?”
教授把電話號碼本交給他後就離開了。
電話打到了利弗莫,阿拉梅達縣的勞倫斯利弗莫國家實驗室。他正好趕在對方下班之前。
“請麻煩給我接Z部門好嗎?”當接線員應答時馬丁說。
“找誰?”那姑娘問道。
“Z部門,主任辦公室。”
“請稍等。”
線路上傳來了另一個女性的聲音。
“這裏是主任辦公室。你有什麽事?”
英國口音也許起到了幫助作用。馬丁解釋說,他是馬丁博士,是來自英國的一名學者,現在美國作短暫訪問,想與主任說幾句話。電話裏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