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晚上,在遙遠的奧地利首都維也納,卡裏姆到了愛迪絲·哈登堡小姐在格林辛的那套公寓,來與她一起吃晚飯。他坐公共交通工具找到了出城去郊區的路,而且他還帶來了兩件禮物:一對有香味的蠟燭,插在凹室的那張小餐桌上;還有兩瓶上等的葡萄酒。
愛迪絲讓他進來,與往常一樣因為害羞臉漲得通紅,然後她就轉身去她的小廚房裏,繼續照料正在烹調的維也納菜肴。自從她上次為男人燒菜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她有一種痛苦的感覺,但使她驚訝的是,她同時也有一種激動的感覺。
卡裏姆在門口的時候,就在她臉頰上輕輕地、快速地一吻,這使她的臉更紅了,然後他在她的唱片收藏櫃裏找到威爾第的《納布科》,放到了唱機上。
不久,蠟燭的芳香和《奴隸合唱曲》柔和的節拍開始**漾在公寓裏。
這套公寓,誠如幾星期前闖進去過的內維奧特特工組所告訴他的:非常幹淨,極端整潔,是那種過分講究的女人獨自居住的寓所。
菜做好了後,愛迪絲連聲道歉地端了出來。卡裏姆品嚐了一下,宣稱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道菜。她更加窘迫了,但同時欣喜萬分。
他們邊吃邊談話,談論文化,談論去遊覽舍恩布隆宮,去觀摩霍夫萊斯勒傳說中的利比澤納馬和去參觀在瑟夫斯廣場霍夫堡裏麵的西班牙騎術學校的計劃。
愛迪絲的吃飯方法與她做任何其他事情一樣——準確,像鳥一般地一小口一小口啄著吃。她把頭發像往常一樣攏在後麵,在腦後編成一個古板的發髻。
卡裏姆已經關去了餐桌上方那盞明亮的電燈,燭光下,現在他顯得黝黑英俊,彬彬有禮。他一直在給她的杯子添加葡萄酒,於是她喝下去的酒比她允許自己偶爾喝一杯的量大大超過了。
晚餐、葡萄酒、蠟燭、音樂和她的年輕朋友的陪伴,慢慢地瓦解了她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