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科坐在休息室那張台子的邊緣。麵前擺著一套資料,包括他們的全部筆記,還有打印出來並做好標記的所有照片。其中大部分她幾個月前還不認識內特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但最近他們又發現了這麽多情況,說不定能看出什麽新線索,找到研究問題的新角度。
她第四或第五次衷心希望自己有一台能帶下來的筆記本電腦,顯示器比手機屏幕大就行,無線網絡穿不透這麽厚的地層,但總比處理這麽多紙張強得多。
她望向保險門。門敞開著,克裏夫找到了一個小掛鉤,能讓門一直開著。
她已經在地下室以下的休息室等了四個小時。蒂姆將時間分割成三小時一班輪崗,但薇科主動幫黛比代班,讓她和明天要上班的克裏夫共度良宵。
再過十八分鍾,從她和內特在保險門下的房間道別就要滿二十七個小時了。蒂姆管那個房間叫“過渡艙”。探險者應該很快就要回來了。
前提是沒有出什麽岔子。
昨天和今天上午,他們翻遍了那個大房間,仔細檢查每一件家具,拉開了每一個抽屜和鎖櫃。他們找到一些喂養了無數世代蛀蟲的衣服和一副金邊眼鏡——古老的手持式。他們還發現了幾枚銀幣,安德魯估計賣給收藏家每一枚能得二三十塊。價值評估附送一場有關物質財產的布道,不過很快就被蒂姆畫上了句號。
黛比說他們在灰塵中留下了印記,明眼人很難不注意到有人進過這個房間。剛開始他們還有點擔心,但他們很快就一致同意:這個房間安靜了這麽多年,近期恐怕也不會有人開門檢查。既然已有定論,其他人繼續翻查,內特開始打掃衛生。薇科的大學室友也有這個習慣。麵對危機和不確定,最能安慰某些人的就是打開吸塵器。一罐地板精油和兩卷紙巾創造了奇跡。下層地下室雖說稱不上煥然一新,但誰也不會反對就著台子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