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達吉南死在銀河都會酒店十七樓的一間客房裏,銀河都會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在第六大道新建的幾家摩天高樓飯店之一。房間租給了一位查爾斯·歐文·瓊斯先生,他來自印第安納州韋恩堡,付現金訂了一晚的房間,於星期天晚間九點十五分入住,此前半小時曾打電話預約房間。初步篩查證明韋恩堡沒有這麽一位瓊斯先生,他在登記卡上填寫的住址似乎也不存在,因此可以推斷他用的是假名。
瓊斯先生沒有從客房打過電話,也沒有用客房號碼消費過任何東西。入住數小時後他悄然離開,沒把鑰匙還給前台。他在房門上掛了請勿打擾的標牌,客房清潔人員嚴格遵守規定,直到過了星期一上午十一點的退房時間,一名清潔女工才打電話到客房。電話無人接聽,她又去敲門;敲門依然無人回應,她就用萬能鑰匙開門。
她走進了《郵報》稱之為“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怖現場”。一個**女人倒在床腳下的地毯上,**沒有收拾過,她的血液浸透了床墊和毯子。女人死於多重傷口,身上的刺傷和砍傷不計其數,助理驗屍官認為凶器有可能是軍用刺刀或墨西哥砍刀。凶手把她的臉砍成“無法辨認的肉泥”,但一位有魄力的記者從達吉南小姐的“默裏山奢華公寓”拿到一張照片,這張照片呈現了她遭到毀壞前的原貌。金的金發在照片中完全是另一個模樣,它披到肩頭,一根長辮像冕飾似的盤在頭頂。照片中的她眼神清澈、容光煥發,仿佛海蒂[1]長大後的樣子。
死者身份的確認是通過在現場發現的女性手包完成的。手包裏有相當數量的現金,警方調查人員因此排除了謀財的殺人動機。
開什麽玩笑。
我放下報紙。我發現我的雙手在顫抖,但這不足為奇。我的內心顫抖得更加厲害。我迎上伊芙琳的視線,她走過來,我請她給我一杯雙份波本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