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惡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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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弗林特沒剩多少耐心了。”雷切爾伸手接過電報,看了一眼,臉上掠過一絲微笑,“他告訴我舒梅克死前他們聊過,大概是想看我驚慌失措吧。”

“那他有得等了,”特魯曼夫人說,“我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生下來就沒有神經。你打算怎麽辦?”

“弗林特就像一隻吵鬧的小獵犬,不停地要人關注。”雷切爾說,“是時候再扔給他一根骨頭了。”

特魯曼敲門時,她正在書房寫字,沒等她回應,對方徑直走進來。她用軟紙吸幹墨水,然後把字條塞進信封裏。

“你跟我們虛空劇院的朋友聊過了嗎?”

“是的,”他說,“我們在巴特西的一家酒吧見過麵。”

“他有任何改變主意的跡象嗎?”

特魯曼聳了聳粗壯的肩膀:“這世上沒有什麽是一定的,這個道理我們都懂。不過,他發誓堅持到底。不久前,他差點兒服毒自殺。現在,他有了目標。”

“好極了。相當無私。”雷切爾拿起信封,“你能把這個交給雅各布·弗林特嗎?我今晚也邀請了他。”

“你有信心他會接受邀請嗎?”

“他非常想知道我在幹什麽。所以,他為什麽要拒絕我呢?”

“人都隨波逐流。”

“我們可不那樣。”雷切爾把信封遞給特魯曼,“選擇權在弗林特手裏。拒絕我,他就會錯過一輩子難得一見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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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舒梅克的神秘信息後,雅各布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把那串字母和數字從他的腦海中清除掉。他沿著斯特蘭德大街漫步,腦海中的字符就像康康舞舞者一樣不停地跳動。對神秘事件的熱愛意味著暗號和密碼能輕而易舉地俘獲他。他曾讀過一篇引人入勝的故事,講述了世界大戰期間海軍部“40號房間”密碼分析員動人心魄的經曆。然而,他永遠做不來這樣的工作。很久以前,一位老師曾嘲諷他見異思遷,這話雖然令人不快,卻也沒說錯。他根本不可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凝視一組毫無意義的潦草字跡。倘若靠他,齊默曼電報永遠無法破解,美國大概永遠不會向德國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