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惡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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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返回倫敦的火車前,雅各布打了個電話回《號角報》。佩吉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沒有人找他,這個倒黴的家夥。換句話說,奧克斯、莎拉和雷切爾·薩維爾納克都沒有消息。

火車轟隆隆地駛過英國鄉村時,他凝視著窗外光禿禿的樹林和冷清的草甸。逝者的遺言似乎令他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憂鬱狀態。自搬到倫敦以來,他第一次體會到一種比饑餓更銳利的痛苦。他孑然一身。莎拉很迷人,不過她曾是百萬富翁的情婦。即使她沒有受過傷害——正如他殷切期望的那樣,他也深知他們倆判若雲泥。

至於雷切爾·薩維爾納克,互道再見時,溫娜·蒂爾森的話止住了他的腳步。

“那位秘書也告訴我你需要聽一下列維的錄音。”

“秘書?”

“是啊,我告訴過你。她打電話問我,列維有沒有給誰留過消息。她的老板需要知悉,跟遺囑認證有關;我不懂訴訟程序的細節,但這是法律賦予你的權利。於是,我告訴她關於錄音機的事,還說列維囑咐我給你打電話。”

他心裏一緊:“你是這麽說的?”

“是啊,她似乎毫不意外。其實,她還幫了我的忙,甚至給了我《號角報》的電話號碼,免得我再費心查。她建議我等到星期一早上通知你,我采納了她的建議。”

雅各布心想,除了雷切爾·薩維爾納克,那位秘書還能是誰呢?雷切爾很可能從其他聽命於她的私家偵探那裏得知了溫娜·蒂爾森的存在以及列維的律師的名字。她從不存僥幸心理,即便列維死後也依舊密切關注著他。

然而,她沒有阻止他前往康沃爾郡。她所做的一切隻是確保他這個星期伊始再動身,而不是更早的時間。雷切爾似乎想讓他了解她的一切。

又或者她隻是希望他離開倫敦一段時間?

加布裏埃爾·漢納威喝完咖啡——一種花大價錢進口的濃鬱的巴西拚配咖啡——怒視著那個酒窩少女。她捧著水壺繞著餐桌匆忙走動,文森特·漢納威調皮地拍了拍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