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寂起得很早,明明是林驚野要做胃鏡,她卻看上去比他還要緊張。護士給陳寂紮好針後,她看了看準備出發的林驚野,沒忍住開口說:“我陪你去吧。”
“你輸著液呢,怎麽陪我去?”林驚野疑惑問。
“走廊裏有椅子,我可以用另一隻手舉著吊瓶。”陳寂解釋說。
林驚野笑了:“真不用,你在這兒等我凱旋就行。”
“我陪你去吧。”她咬了咬下唇,馬上想了個理由,“房間裏太悶了,我想出去透透氣。”
“行。”林驚野說著,動作自然地伸手幫她舉起了輸液瓶。
陳寂順著他手上的動作看了過去,怔了下神,而後很快起身跟上他的腳步,和他一起走出了病房。
內鏡中心門口圍堵著很多患者和患者家屬,門側有一個小電梯間,電梯對麵的一排座椅上正好有空位。護士喊林驚野進去做準備,陳寂一隻手舉著吊瓶,坐在電梯間的椅子上等他出來。
心裏忐忑不安,她魂不守舍,時不時就會朝內鏡中心的門口看一眼,舉著吊瓶的手無意識垂落下來,被路過的阿姨提醒當心回血。
“不用擔心,做胃鏡不疼,很快就能結束。”路過的阿姨笑著安慰她說。
“嗯。”陳寂點了點頭,忽然聽見護士推開門高聲喊了一句,“林驚野家屬?林驚野家屬在嗎?”
“在!”陳寂心髒倏地一緊,騰地起身跑了過去,手上的針頭無意間被扯掉,她毫無察覺,隻顧著跑上前焦急詢問,“我是……我是家屬,林驚野怎麽了?”
護士斜眼打量了她一下,淡淡道:“沒事,他忘記取藥了,你去一樓藥房幫他取一下藥。”
“……好。”陳寂深深鬆了口氣。
陳寂把取完的藥交給護士後,仍舊不太放心,於是一直沒有離開,守在內鏡中心的門外靜靜地等。直到注意到林驚野推門而出的身影,她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下來,走上前急急問他道:“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