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騎車去了球場,然後商量了好一會兒。麥克滔滔不絕地說了差不多十分鍾,男孩們聽得目瞪口呆。他描述穆恩太太的屍體時,沒有人提問。他說要是再不采取行動,躺在那裏的屍體就會是他們自己,也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他列了幾件必須要做的事情,男孩們全都一聲不吭。
“要辦的事這麽多,星期天早上來得及嗎?”最後戴爾問道。男孩們的自行車橫七豎八地躺在低矮的投手丘周圍,除了他們幾個以外,方圓500碼內一個人都沒有。太陽烘烤著他們的短發和**的胳膊,自行車陳舊的漆麵和鍍鉻零件反射著強烈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我覺得沒問題。”麥克回答。
“星期四晚上我們不能去露營。”哈倫說道。
其他幾個人同時望向他。現在才剛星期二,他擔心星期四幹嗎?“為什麽不行?”凱文問道。
“因為我收到了邀請,星期四晚上米歇爾·斯塔夫尼要開生日派對。”哈倫回答,“我必須去。”
勞倫斯做了個鬼臉。其他三個大男孩幾乎同時吐出一口長氣。“天哪,”戴爾說,“我們都收到了邀請。確切地說,鎮上起碼一半的孩子都收到了邀請,每年7月14日不都這樣?有什麽大不了?”
他說得沒錯。對榆樹港的孩子們來說,米歇爾的生日派對差不多算是約定俗成的仲夏狂歡夜。派對總在傍晚開始,斯塔夫尼家豪闊的院子和大宅裏擠滿了孩子,而且每次派對都會在晚上10點左右的煙花中謝幕。斯塔夫尼醫生總會告訴大家,除了給他女兒過生日以外,這也算是慶祝巴士底日,於是在場的孩子同聲歡呼,雖然誰也不知道什麽是巴士底日。不過隻要有蛋糕、潘趣酒和煙花,誰又在乎這些破事兒。
“沒什麽大不了的。”哈倫的口氣特別欠揍,仿佛是在說“其實不是這樣,但我就不告訴你”,“但我肯定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