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燈夜行錄

第五十一章 水蜮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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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睡到半夜,半夢半醒間,我迷迷糊糊地從**爬了起來,淒寒的冷風順著窗縫鑽進房間裏,拂在身上,像是一條冰冷的蛇在肌膚上遊走,讓人心慌意亂。

我披上華美的白色外衣,扭亮了桌子上的塑料台燈,拿出一張白紙開始畫起畫來。

頭腦昏昏沉沉,意識被北風吹成了碎片,似乎支配我身體的並不是我自己,而是另一個陌生人。

我提起筆,一張接一張地畫,筆尖劃在紙麵上,在寂夜中沙沙作響,宛如旅人孤獨的腳步聲。

昏黃的台燈下,我仿佛正在做一個久遠的難以醒來的夢。

“綃綃,綃綃!你怎麽了?”這樣不知畫了多久,有人在用力搖動我的身體。

“嗯?”我一個激靈,終於回複了意識。

隻見羅小宗正瞪著眼睛看我,麵上全是恐懼之色:“綃綃,你真的是綃綃嗎?你、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說什麽呢?”我一把打開他的手,“不是我還是誰?你是不是白天出門的時候被豬親了……”

我話未說完,就戛然失語,因為我看到了房間的玻璃上映出了一張臉。

那張臉五官和我一摸一樣,可是表情卻大相徑庭,比我平時的神色多了一點嚴肅和冷峻,眉眼中還隱含著一股無法言說的風流。

這是我嗎?我詫異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玻璃裏的人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天啊!我一定是鬼上身了!怎麽會變化這麽大?

“綃綃,這是你畫的嗎?這是什麽啊,好可怕……”羅小宗拿著幾張紙放在台燈下看了又看,呲牙咧嘴地說。

“讓我看看!”我一把把畫搶了過來,隻見那幾張白紙上,筆劃淩亂,簡單地勾勒出一副副圖畫。

第一張畫,是森林中一個寬闊平靜的湖泊,正有一個人在水裏做垂死掙紮。

第二張畫,還是同一個湖,幾個人正把一個人按到在湖邊,其中一個拿著刀,正在砍被按到的人的脖子,衣飾似乎是古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