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
陸則鳴扯開了腰帶，舒了口氣。
季長末笑罵。
“喲，陸大隊長還知道我這號人物呢？”
“這不是前幾天忙嗎？”
“得得得，就你忙，今晚出來聚一聚？”
“行。”
陸則鳴記下了季長末說的地址和時間，電話一扔。
他脫掉所有衣服，一晃一晃的走進浴室洗澡。
季長末是陸則鳴的高中同學。
兩人高一起就臭味相投，後麵分了文理科。
兩人剛好分到一個班，從此開啟了罪惡的高中生活。
後來陸則鳴按照自己的意願考上了警校。
季長末被家裏拎著經濟命脈，自願出國了。
但兩人的革命友誼並沒有因為距離而減淡，季長末一回國，兩人就又湊一塊了。
所以當陸則鳴休假，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和季長末睡覺。
到了季長末說的餐廳，陸則鳴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人坐在角落裏，安安靜靜的吃飯。
不知怎麽的，陸則鳴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陸則鳴走過去，主動打招呼。
“你好，蘇寒？”
蘇寒頭也不抬，繼續吃著碗裏的菜。
他麵前的咖喱牛腩被裝在底部燃著固體酒精的小鍋裏，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
蘇寒在熱氣後垂目專心吃東西。
陸則鳴坐在了蘇寒對麵，看著蘇寒。
那天晚上，路燈也是暗黃色的。
把蘇寒照得如同落入凡塵的仙子。
如今這暖黃色的燈光給他添了幾分人氣。
但還是散發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
蘇寒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每天都在和這個世界做抵抗。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妖做了什麽。
他唯一比較幸運的事情就是有沐沐陪在身邊。
讓他還能記得一點之前的事情。
“你的狗呢？”
陸則鳴很喜歡那隻中華細犬，也想養一隻。
蘇寒頓了頓，咽下口中的最後一點菜，擦幹淨嘴後才道。
“在外麵等我。”
陸則鳴驚訝。
“不擔心它？”
被人牽走什麽的。
蘇寒道。
“栓了，戴了嘴套，保安看著的。”
陸則鳴對於蘇寒的惜字如金，有了見識。
“你那狗哪買的？我挺喜歡的，也想養。”
陸則鳴笑嘻嘻的問到。
蘇寒挑菜的手頓了一下，道。
“撿的。”
撿還能撿到這麽聰明的狗。
陸則鳴看著蘇寒把一塊蝦連頭帶殼的塞進嘴裏，連忙阻止。
“你不剝殼？”
蘇寒看著筷子上的蝦，皺眉。
陸則鳴拿起麵前的筷子，夾起一隻蝦，一根筷子摁著蝦的身子，一根筷子在頭和身子的連接處一插，蝦頭就被取下來了。
然後他又用筷子一根摁著蝦尾，一根捅進蝦肉一轉，蝦肉就完整的取出來了。
蘇寒麵無表情得看著陸則鳴，把剝好的蝦肉放進自己碗裏。
然後默默的把自己手上的蝦放到陸則鳴的麵前。
自己挑起那塊剝好的蝦肉，放進嘴裏。
陸則鳴看著蘇寒嚼著嚼著，本來皺在一起的眉頭舒展開了，似乎還染上一點欣喜。
有點怪。
也怪可愛的。
陸則鳴在心裏對蘇寒有了一個評價。
“我和我朋友約在這吃，你要是一個人，不如和我們一起？”
陸則鳴問。
蘇寒隻是認真的咀嚼著，沒有回答陸則鳴的話。
陸則鳴以為蘇寒沒有聽見，又問了一次。
蘇寒咽下蝦肉，才開口。
“不要。”
他不想和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扯上太多的關係。
陸則鳴一下倒不知道說什麽。
蘇寒的拒絕太直白了，一點回轉的餘地也沒有。
但陸則鳴什麽人。
高中被逮住作弊還能麵不改色心不跳說自己沒抄的主。
於是他笑著說。
“行吧，下次再一起吃飯。”
蘇寒沒有說話，看著陸則鳴筷子下那塊幹淨的蝦肉。
陸則鳴挑挑眉，把蝦肉給了蘇寒。
陸則鳴還想說什麽，一雙手從他身後掐住了他的脖子。
“陸大隊長，我等了你快半小時了，你給我擱這撩騷呢？”
季長末咬牙切齒的加重手上的力度。
陸則鳴翻著白眼。
“你大爺的，鬆手！”
季長末鬆開手，興師問罪。
“小情人？”
陸則鳴嘖了一聲。
“誰都像你，廣告牌掉下來砸中十個七個是你炮友，還有三個是你前女友。”
季長末無語。
“你能不能別把我說的像禽獸一樣？”
陸則鳴冷笑。
“抱歉，像可能不太準確，你就是。”
季長末猛地在陸則鳴頭上拍了一下。
“完蛋玩意，還吃不吃飯了？”
“吃吃吃。”
陸則鳴站起身。
“蘇寒。”
陸則鳴走之前叫了一聲蘇寒。
蘇寒抬起頭。
淺褐色的眼裏閃爍著迷茫。
陸則鳴笑出聲。
“有空一起吃飯。”
不等蘇寒回答，陸則鳴就被季長末拖走了。
季長末扯著陸則鳴到包廂。
把門砰的一關，給陸則鳴結結實實的來一個壁咚。
“說吧，主動給組織交代還是讓組織動用私刑？”
陸則鳴無辜道：“什麽？”
季長末一副你少裝傻的表情。
“剛剛那個，從來都是別人叫你哥，你居然叫別人哥，這到底怎麽回事？”
陸則鳴推開季長末，坐到位置上。
“第二次見麵你信嗎？”
季長末疑惑。
“我像傻子？”
陸則鳴歎氣搖頭。
“你為什麽總是對自己這麽沒自信？”
“滾蛋！”
季長末笑罵。
“快點說。”
陸則鳴倒了一杯茶，說。
“上一個案子的人質，他有隻狗，很聰明，而且吧，他這人，有點怪。”
“怎麽？”
“看著吧，拒人千裏之外，但你跟他一接觸，又覺得他好玩的很。”
季長末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陸隊長，我建議你不要知法犯法，剛才你的表情，相當變態。”
陸則鳴翻了個白眼。
“我隻是在客觀的表達我的想法。”
季長末道。
“我也隻是客觀的表達我的想法。”
兩個人鬥嘴間，菜已經上齊了。
季長末選的是一家泰料餐廳，味道很不錯。
雖然位置有些偏僻，但並不影響他的生意。
吃過飯，時間已經不早，餐廳裏也還是有很多人。
陸則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剛才蘇寒在的位置。
空無一人。
“老廖問要不要去唱歌？”
季長末接了個電話，是他們都認識的朋友。
陸則鳴搖搖頭。
“好不容易休息兩天不用熬夜了，饒了我吧。”
季長末笑著拍拍陸則鳴的肩。
“行吧，開車了嗎？沒開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