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稚九從包裏拿出舞鞋,心不在焉的穿上,綁好。
她隨意的放了一首曲子,足尖繃直踮起的那一瞬間,她感覺有一股暖流從自己的右腳尖流出,起初還沒什麽感覺,又一踮起,才發現右腳尖有一陣酥麻的刺痛感,這才意識到出事兒了。
腳就是舞者的生命,時稚九膽戰心驚,顫巍巍的脫下自己的舞鞋,果然右腳的腳趾紮傷了,她從鞋子裏掏出那一片玻璃片的時候,整隻手都在顫抖。
時稚九都不敢猜是誰,更不看腳上的傷。
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重圈了,擺明了就是有人要搞他。
體育課下課,席修回教室的時候,時稚九若無其事的坐在位置上看著書,看著她認真的模樣,他都不敢上前打擾。
但其實,時稚九已經二十分鍾沒翻過頁了。
席修拉開凳子的時候不小心勾到了時稚九丟在地上的書包,她的書包沒拉拉鏈,裏麵的東西一股腦掉了出來。
“不好意思。”
席修一邊俯身幫她撿東西,一邊觀察時稚九,見她毫無反應,以為是她看書過分投入了。
寵溺的笑了笑,然後把剛剛掉出來的舞鞋撿進去,一抹刺眼的紅色從席修眼前閃過,他握著舞鞋的手緊了緊,才發現她不是投入而是不對勁。
席修直起身,擔憂的問,“受傷了?”
本來時稚九還沒覺得有什麽,席修這一問她忽然覺得很委屈。
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坐著一動不動的說,“沒事。”
“不要強撐。”
“真的沒事。”
“怎麽回事?”
時稚九抬手揉了揉眼睛,委屈巴巴的說,“不想說。”
席修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好,那就不說。”
最後一節自習課她一直趴在桌上,腦袋鑽進自己的手肘裏,看上去就像是在安靜的睡覺。
放學後教室裏就剩下他們兩個,席修見他還是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