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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呢?怎麽辦呢?”夏璐一時不知所措。
這是幾年前梔子花酒店8081房間的一場演砸了戲的尾聲,也是她回憶最厚的雲層。堆積心頭的雲塊,竟未被歲月的風吹散,她經常與回憶交談。
“他真有點莫測高深。”邢懷良在劉長林走出房間後,說。
劉長林今天的行為的確有點反常,試想一個男人發現妻子不忠,且捉奸在床,他該怎麽做?可是劉長林異常平靜,平靜得讓當事人發懵發怵。
“我們應該怎麽辦?”她急得直搓手。
“既來之,則安之嘛!”邢懷良往**一倒,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該發火的人都無事一樣,我們還能怎麽樣?發展看啦。”
夏璐和邢懷良的私情已不是什麽秘密,她擔心親朋故友的藐視。“他們要指我的脊梁骨。”
“指指戳戳算啥?隻要不指你的鼻子貶損。”邢懷良說,他拉她的衣裙邊緣,說:“磨損了,再買一件吧!哦,海豐大街新開一家美胸店,采用**膨脹芳香療法,聽說增大、堅挺、豐滿,90分鍾豐胸動感十足……”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她嗔怪道。隨即仍一往深情地望著他,說:“他肯定不會饒恕我。”
“據我的經驗,他能放過你。”他坐起身,將她拖拽到懷裏,手向溫暖的地方運動,說,“我們做完就走。”
“我沒心情。”她從他胳膊的藤纏中掙脫出來,拒絕了他的要求。
很快,他們一起離開梔子花酒店,他堅持讓她上保時捷,送她,她死活不幹,叫了輛出租車。
做賊是什麽滋味?夏璐真切地飽嚐了一回。從梔子花酒店出來她的心被懸吊起來,出租車停在小區大門前,到自家樓口,至多100米,她卻感到有1000米那麽遠,落腳便踩空一般,悠悠的沒底。誰看了自己一眼,目光像射來的刀子,割削臉皮,撕紙似地揭開。啊!多麽寒傖、醜陋,沒有了臉皮,還能見人嗎?那種做賊的感覺更強烈起來,又一次揪住了她的心。快逃,從人們鄙視的目光中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