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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璐痛苦而絕望,她無力擺脫對往事的回憶。詛咒命運嗎?一次回憶就是一次折磨,她似乎需要這樣的折磨。有時候,回憶使她心灰意冷,使她痛不欲生,特意尋苦酒嚐。
回憶也許是盡情號啕苦訴,也許是難以忘卻的痛楚。她的回憶不總是像水那般暢流,常常受阻。有些生活片斷反反複複地在原地徘徊。
湘香魚館頻頻出現在記憶的屏幕上。那天有香辣臭鱖魚,還有油炸臭幹,正像那場交易,聞著臭,吃起來香。她索性將那件事叫“臭鱖魚事件”。
劉長林在湘香魚館請邢懷良和夏璐吃香辣臭鱖魚,達成了一項沒有文字卻有實質性內容的協議:劉長林被調到泰萊藥業集團,如願以償進入新藥特藥開發部,圓了夢;邢懷良和夏璐的事,在劉長林麵前也由遮遮掩掩的地下轉為公開。
世上有許多事情,偷偷地、衝破限製地進行,反倒有趣、自然,一旦公開了,**裸、毫無阻攔地去做,就沒意思了。夏璐感到丈夫將她推入十分尷尬、窘迫的境地。生活中便出現了這樣細節,他問:“有空嗎?方便的話……”
“你別像打工的好不好。”夏璐感到生活倒置得別扭。這樣問話應該是邢懷良,卻偏偏是他。
“我不願做違背你意願的事。”劉長林美其名曰。
“你做了,早做了。”她幽怒道。
劉長林被噎得啞口無言。
他們夫妻間陡然橫著一條崎嶇的山路,一條深深的鴻溝。不足1.6米寬的雙人**,異夢且不說,兩床被中間出現“禁區”,到後來,是他主動說:“我睡客廳沙發。”
她沒挽留,眼睜睜地看著他抱著自己的被子、枕頭難民似地逃走。
當夜,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的他,聽見臥室裏撲棱棱的折騰,想去看又不想去看,躊躇遲疑之際聽見撕扯織物的聲音……不對勁兒,他跑進臥室去,眼前的景象令他駭然——她像遭到強暴,樣子十分可憐、可怕,頭發蓬亂,睡衣撕得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