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肝髒在賈明哲身體內迅速成活,已經開始工作,通俗一點兒講,它跟新的生命水乳交融在一起。那情形讓人想起一首古老歌謠:
傻俊角,
我的哥,
和塊黃泥兒捏咱兩個。
捏一個你,
捏一個我;
捏得來一似活托,
捏得來同上床歇臥。
將泥人兒摔碎,
著水兒重和過;
再捏一個你,
再捏一個我;
哥哥身上也有妹妹,
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泥人如此捏成的,拋卻謀殺賈明哲跟那隻肝近乎童話不說,它替代了壞死的重要髒器,延續了神鹿藥業集團總裁的生命。如果能有一種對話的渠道,傾聽它的聲音,那場暴行令你憤怒。
“大曹,老賈對你咋樣?”李玉芳問。
“恩重如山!”
“如果他要死了,大曹你肯不肯救他?”
“我願舍命救老板,如果需要的話。”他毫不含糊道。
“他需要你的肝髒。”
“我給他!”曹向東痛快地道。
李玉芳大笑,說跟你開玩笑,肝髒是需要,但不是你的,她說:“你給他弄一副健康肝髒。”
“沒問題。”
“你去哪兒弄?”她問。
曹向東說了魔鬼般的凶話:“滿大街都是人!”
“大曹啊,你以為隨便一副肝髒就能按到老賈身上嗎?”李玉芳說,“首先要配型成功……”
需要配型就配型嘛!他說:“那有什麽難?”
“大曹,老賈沒看錯你。”李玉芳說。
曹向東是賈明哲看上的人,製藥廠長相中武術館的曹向東,打算選他做司機兼保鏢,正琢磨如何開口談這件事,武術館出事了,曹向東找經常光顧武術館的賈明哲。
“賈廠長,我攤上事啦。”曹向東說。
噢,武術館主兼的教練能攤什麽事呢?
“求賈廠長幫擺平。”
“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