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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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人說你的第二次生命是別人給的,你又從來不知道這回事,強烈的反應是驚奇、疑惑、惶然,賈明哲愣愣地望著黃倩倩。

“你不知道誰給你第二次生命。”她說。

“不是醫生?”

“不是,”黃倩倩比喻道,“醫生像一個安裝工,完成了安裝而已。”

生命能安裝?那是怎樣一種安裝啊!擰一個螺絲那樣簡單嗎?賈明哲懵然,她的比喻深奧難懂。

“人的某個器官就如一個零件,損壞了找了一個型號相同的安裝上,比如您的肝髒。”她直破主題了,“這不是安裝是什麽?”

至此她帶來的神秘訊息明朗,賈明哲看到又一個為肝髒移植而來的人,警察來為某個案子,護士來呢?

“賈總,你經曆過殘酷嗎?”她問。

“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凶狠冷酷叫殘酷,這是字詞典的解釋,實際生活發生的要比詞典解釋的殘酷十倍百倍。”

“我還是不明白你要說什麽?”

“比如你的親人用他的死,換你的生……”黃倩倩眼瞥他的肝區部位,說,“當然你不知道,算不算一種殘酷呢?”

賈明哲聽見自己血管沸騰的聲音,颶風經過的海灘一樣。

“您說過我長得像一個人,不錯,我是她的妹妹,同父異母的親妹妹。”黃倩倩有些激動,“你會疑問,她姓冷,你姓黃,我倆實際都姓黃,是我父親拋棄了她們母女,姐姐隨了母姓。”

賈明哲已經說不出話來,天上掉下來的冷娟妹妹,比地震來得突然,他正經曆地動山搖。

“你拋棄了我姐姐他們母子。”

“啊,你說母子?”

“是,她懷了你的孩子。”

地震升至八級,對賈明哲來說天塌地陷。

“絕望使她選擇跳河,和腹中的嬰兒一起為愛情殉葬,悲哀的是那個人不知她因愛他而死。”黃倩倩繼續說,“老天悲憫她的不幸遭遇,讓她順河漂流下去幾十裏仍然活著,一個山民救起她,他們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