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麽一個花好月圓的夜晚,在一幢窗明幾淨的小樓裏,有兩位姑娘‘是姑表姐妹,她們各自都被自己的心事攪得睡.不著了……
“帆姐,你也醒著?仰起頭看看窗外,金桂開花了。怪不得總覺著鼻子底下甜甜的一股味兒。偏就這麽巧,好象花兒也知人心喜似的……那人呀,別提有多帥了,說話溫順得象隻羊羔,聽說他還有個堂叔在國外呢,噢,我真愛上他了!”
“……”黑暗裏,帆姐皺了皺眉頭。半個月中,已聽茜妹“愛”了三次。金桂是開花了,星光下,團團簇簇,碎金一般。花兒呀花兒……她長長地吐了口氣。
“你不高興?對了,今天你去約會,談得怎樣?”
“……”一陣揪心的疼,她暗暗咬住嘴唇。
“崩了,是嗎?我早料到了。今年你三十三歲吧?倒黴!人家都說:三十三亂刀斬,幹啥事都不順利。”
帆姐一個翻身,把脊梁對著茜妹。鬼話!她從不相信這些。有誌者,事竟成。她的那篇關於少年心理狀況研究的文章.在全市大學生學術報告會上獲得一致好評,這難道不是刻苦鑽研的成果?要說今天的約會,後果雖然出乎意料,倒也合自已的本意,不能算不順利。可是,那堵在胸口的委屈、籠在心上的惆悵、湧在眼竄下的淚水,是從哪兒來的呢?
……湖畔樹下草坪事台,到處都是談情說愛的人,互相依偎著,耳鬢廝摩地談話。三十三歲的她,還是頭一次走進這種環境,慌得耳紅心跳,目不斜視。她內心何嚐不渴求愛情的甘露?每當忙累一天,躺在**,靜靜地想他時,就盼望能倚在他寬寬的胸膛上,思念苦了,拿出珍藏著的在天安門前合影的照片,凝視著站在後排中央的他,有一次實在忍不住,就用手指把旁人遮去,悄悄地吻了他一下。今天,他約自己上這樣的環境中來,那心意還不明白?她差點控製不住感情,動搖斷交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