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人生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我的所作所為卻正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行為:我成了一名職業杠精,一名評論家。不是因為我擅長,也不是因為我缺錢,而是因為我瘋了,慌了,不知道還能幹嗎了。卡爾已變得比我的生活還要重要,他們已然成為我的身份。最初,我在電視上表現得相當不錯,那是因為我不在乎,而這樣的桀驁不馴人們反而喜歡。現在,我必須表現得不錯,因為我太在乎了。
而那正是我最想從這一期間拿掉的部分。不管我做了什麽,我之所以做是因為我在乎。我相信卡爾是這世上善意的力量,而人類對卡爾的看法至關重要,因為我真的開始相信卡爾是來這裏評判我們的。至於我的觀點是否對,已不是羈絆,因為我想生活在善意的世界裏,這樣的世界對我才有意義。即便我的觀點錯了,我也相信如果我們就按照好比我是對的那樣去行事,這世界也會變得更加美好。
彼得建立的這個鬆散定義的國際運動組織(主要在網上),自然而然就被稱為了“防禦派”,每一位參加這個組織的人,都投了反人類的一票。
關於我的人生,才寫了三周左右的事情,就基本占到了這本書的一半。而現在事態將進一步展開,希望你們不會介意。對這幾個月的生活,我並不感到驕傲,反倒是這幾個月基本上挺無聊的。你們都知道我們離7月13日還有一段日子,都在想我們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到那時了。所以,我想我能夠告訴你們一些小插曲,這樣你們就會清楚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每段插曲,我都會用我在那一天發的推文作為開頭,就像這樣:
2月12日
@可能不是阿普麗爾:波利·肖爾是我們值得擁有的英雄。
我端坐在公寓的第二間臥室裏,安迪與我已經把這個房間打造成了工作室兼辦公室。房間裏亂七八糟的,除了桌子背後的區域。安迪與我把這部分區域布置得相當體麵,這樣就可以輕鬆拍攝視頻了。在我的身後,是一幅卡爾的肖像,有部分印象派的風格,是我委托美國紐約視覺藝術學院(美國紐約視覺藝術學院(School of Visual Arts,SVA),1947年成立,位於紐約市區曼哈頓,是一所著名的私立藝術學院,國際藝術教育領域公認的頂級設計學院。——譯者注)的一位朋友創作的。有錢的一個最大好處,就是可以付錢找人幹漂亮的活,另一個好處是可以讓問題消失。比如:羅賓不僅僅給我們帶來了比薩,還給了我第二部手機,完完全全用於打造阿普麗爾·梅這個網絡人設的手機。這部手機我們每個人都可以用,所以米蘭達、安迪、羅賓都能以我的名義發推文,而我的私人手機僅屬於我,它讓我能夠真正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