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襲後的日子裏,每件事都挺大的。這樣說很糟糕,可沒我什麽責任。真的,我做得越少,對我(以及我的理念)的談論就越多。我現在已經有自己的代言人了,他們都在四處宣揚我的觀念。我漸漸康複了(盡管我的傷並不重),防禦派那邊想方設法提出的每一個重要論點都不堪一擊。另外,我知道我和米蘭達之間的關係,即便我沒有險遭暗殺,也肯定會變得怪怪的。但至少發生這樣的事之後,我便可以假裝我任何古怪的行徑都源於不堪重負,源於我認識到真的有人如此地想置我於死地,他們的意願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他們真的會親自動手。
當然,還有幾件事讓我不太開心。首先,我不能回公寓去,所以也不知道卡爾的手怎麽樣了。我相信是有安全的方式可以回去的,可我不能回去。險遭刺殺的一個好處就是,可以理直氣壯地拒絕回公寓,沒人會勉強你。我自己不會回去,也不讓任何人去我的公寓。這樣,就沒人知道我臥室的窗戶被打爛了。至少,除了美國政府,還沒人知道這個秘密,而政府讓我保守這個秘密,我相信自有其原因。
安迪早就在曼哈頓玫瑰山街區買了套不錯的房,他讓傑森同住,我想是為了方便他倆繼續弄他們的播客。出院後,我暫住在他家的客房裏。大約一周後,羅賓替我找了個新地兒,可我怎麽也不想一個人住,於是就賴在安迪那兒。我又賺了不少錢,賺錢的方式仍是如此的荒唐,雖然與我呆呆的好友以及他更呆的室友住一塊兒,並不是我想要的消費方式,不過我就住那兒了。
另一個不爽的事,在767序列的解題過程中,我一次又一次地徹底失敗了。我非常的沮喪,以至於都厭惡睡著了。但是每晚,我依舊會圍著飛機繞圈圈,爬引擎,在機翼上行走,嚐試打破窗戶。我讀了所有能找到的跟飛機有關的資料。好不容易,我終於想明白了,那些六角形就是我們需要解開的密碼,於是我費力地記住它們,畫下來給瑪雅看,可我們還是破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