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終於明白電視訪談真是一種打發時間的可怕方式,也是掙兩萬美元的絕佳方式。我很快就發現其實沒必要在家裏化妝,因為上電視新聞的絕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讓出現在電視新聞上的麵孔好看上了。因此,我一走進大樓,就有人將我的臉塗成一張全新的麵孔。有趣的是,我和安迪雙雙接受采訪,可他的“美顏”時間都花在了在皮沙發上吃免費的甜甜圈上。
要說我不看電視簡直是貶低我的立場。我不僅不主動看新聞,連社交媒體上的新聞簡報也不看。我以為(或者也許想要以為)我生活在一個肥皂泡般的世界中,有線新聞上發生的那些事都與我無關。
我需要速成,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
電視新聞花了很多時間和金錢來打動人,因為其本身並不吸引人。我看到內部是怎麽回事後,它的光環一下子就消失了。電視新聞演播室就是普通的房間,隻不過裏麵有些人而已。有些人很酷很友好,有一些人則慌慌張張、大喊大叫的。演播室與我們走進的每一個滿是人的房間沒什麽區別,隻不過恰好有一半裝飾得花哨顯要,另一半則僅僅是混凝土和台架。簡直就像是一個倉庫撞進了三星級酒店的大堂,然後就一團糟地擺在那裏。
我突然想到一個關於電視新聞人的不錯隱喻:一半是乏味的正常,一半是獨特的滑稽模仿。這似乎是在取笑電視新聞人,並將其“電視新聞”化,他們的說話方式是如此的特別,如此的標準化,完全不像正常人講話,雖然在電視上聽起來挺自然的,但在現實生活中,誰要這麽說話,基本上就會“哇喔,等等,停!……你為什麽要這樣說話?”
在這裏我們要跳過這個故事的一段時間線,但需要指出的是,我現在已經上過很多次新聞了,我已經是有思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