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陽光是男人

我們這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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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吳殿寶、陳大塔三個哥兒們曾一致表決通過: 田杏子是這一帶的姑娘裏(包括汁州大學在內)最最可愛的姑娘。

當然,這種說法細究起來,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比如說,我們這個街道待業青年辦的小理發店雖然設在汁州大學的校門對麵,但因為沒有燙發設備,所以光顧小店的大學生們就以男性公民居多。白天上班的那些時間,我們為了完成“人頭指標”,圍著理發椅轉來轉去, 自然無緣與遇馬路的女士們相遇。沒有對照的對象,比較就無從談起。可是,人的感覺原本是因人而異的。譬如牛奶,有人說它醇美,也有人嫌它擅腥。

所以,我們完全有理由認為:杏子最可愛。

屬於杏子的那張理發椅就擺在店堂的中間,一左一右的兩張理發椅與中間的這張距離相等。而在它的背後,也是相等的距離上,擺著另一張理發椅。吳殿寶和陳大塔選擇了與杏子並排的兩張椅子,以為那樣與她說話方便。而我卻心滿意足地接受了剩給我的那張椅子。這兩個傻弟兄,理發時你總不能老是側過身與她說話呀。可我哩,每時每刻隻要一抬起頭,就能從我的鏡子裏瞥見她那映在鏡子中的笑盈盈的麵孔。

她長得委實宛如六月的甜杏子。圓圓的臉龐如同杏子般顯出一種柔美的弧線;鼓鼓的兩頰杏子似的暈染著一種橙紅的光彩;在陽光照耀下,麵部的茸毛使她的青春更顯出一派稚嫩天真之態。我不能想象,象她這樣充盈著靈氣的姑娘怎麽會和我們一樣,被高考的篩子給篩下來,落到與我們為伍的境地。聽店裏燒洗頭水的蘇大娘說,杏子她爹是開封城裏馬道街一家理發店的老師傅,前兩年病死了。她娘也躺在**吃“勞保”,杏子是長女,下麵還有弟弟妹妹。在她那瘦削的肩上,壓著養家的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