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

第七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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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有人說,那樓房是陽宅紮到陰宅上了,是陰陽界。凡走進去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除非你無欲無求,心平如鏡,三代都沒做過一件惡事,輩輩積德行善。縱是如此,還要熬過種種蠱惑,見若不見聽若非聽……熬過百日,你也許就無事了。

可又有誰能熬得過去呢?

七十六入冬以來,村長楊書印的偏頭疼病越來越嚴重了。他看過中醫,也看過西醫,中、西藥都吃遍了,就是不見好。近些日子,他夜裏總睡不好,常常做夢。那夢也是稀奇古怪的。他老夢見村裏的“公章”丟了,那圓圓的木頭戳子在辦公桌裏鎖得好好的,突然不見了。他急壞了,趕忙組織人去找,可找來找去,哪裏也找不到。他一氣之下就召開了村民大會,讓民兵站崗,反反複複地講政策,讓偷了“公章”的人自動交出來,交出來就沒有什麽罪了。然而,會場上的人都嘻嘻笑著,聊天兒的聊天兒,奶孩子的奶孩子,一點也不在乎。於是他又讓民兵挨個去摸男人的褲腰帶,他懷疑誰把“公章”拴到自家的褲腰帶上了。村裏的男人全站出來了,排著隊從他跟前走過,肩頭上一律搭著褲腰帶,兩手提著褲子,民兵喊著“一二一……”摸了半天,隻摸到了幾根旱煙袋和兩枚銅錢。

接著他又懷疑是女人把“公章”拴在奶子上了,就下令婦女主任去挨個摸摸女人的奶子,看是不是藏了“公章”。那婦女主任還是個姑娘,怕羞,扭扭捏捏地不想去。這當兒民兵隊長把手高高地舉起來了,他說:“我去,任務再艱巨我也能完成。”他就去了,挨個在女人的奶子上抓一把,抓得女人嘰嘰哇哇亂叫!最後他又走到年輕的婦女主任跟前,嘻嘻笑著說:“別怕,叫我摸摸,又不是黃瓜,摸摸也掉不了渣兒。”婦女主任臉都紅了,嚇得直往後退。他竄上去把婦女主任的布衫掀得高高的,就勢狠勁地捏了一下……民兵隊長全摸過了,又笑嘻嘻地走到他跟前來。他問:“都摸了?”民兵隊長說:“都摸了!”他問:“啥滋味?”民兵隊長說:“光光的,軟軟的,有點腥。”他臉一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