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引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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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此君的墳是做在琅殲山下的公墓裏的,不大,卻很精致。後來人們到令舞鎮旅遊,上琅開山拜渴韓無極筆硯家,導遊也會引他們去看看韓此君的墓,並告訴他們“這就是韓無極第十世孫子,而且還是長房長孫呢。”

鶴案還叫鶴巢,不過已在原址上造起了一座民族風格現代化設備的迎賓館,那座竹院仍保留著,又擴展了,原來梅樁的地方豎了一塊石碑,碑上刻著兩行字“野竹有高節,文禽無俗聲。”

這年清明,陳良諸備了幾樣供果到琅殲山腳給韓此君掃墓。她已是趕著大早來的,卻仍被花木蓮搶了先。花木蓮已在韓此君墓前放了四色果盤,一尊香爐,跪在墓前哭哭啼啼。陳良清便上前將帶來的果品放在墓蓋上,正待跪下,卻被花木蓮推了個趣超。花木蓮又將她的果品一樣樣地丟開了,罵道“你還不放過他?你把他折騰死了還不稱心呀?”陳良諸也惱了,斥道“花木蓮,你好沒道理,這韓此君的墓不見得隻有你一人祭得,別人就祭不得了?”花木蓮冷笑道“你還有什麽臉來祭他?不是你引誘他摔掇他調排他,弄得他一天到晚神不守舍瘋瘋癲癲,阿竹他會這般早死嗎?原本算命的說他壽該長著的!”陳良清卻冷冷道雲阿竹在天有靈,怨的是你。我曉得你並沒有將他的畫燒了,你統統賣給小蓬萊的瞿老板了。為了幾個臭錢,就將阿竹視為生命的畫出賣了。你跪在他靈前不覺得有愧嗎?”花木蓮胸脯一挺頭一昂,咯咯笑了起來,道“我愧什麽?我是要錢,我是把畫賣了,我要養兒子養女兒,兒子女兒是他的骨血,才是他最心疼最珍貴的呢!像你這樣的女人,沒有丈夫,沒有孩子,你哪裏會懂得骨肉之情啊!”陳良諸心裏在滴血,她想喊這個男人原是屬於我的!卻忍住了,想想跟一個沒有文化的粗俗女人扯白了臉爭吵有什麽意思?這女人雖然跟阿竹生了兩個孩子,卻從來不曉得阿竹心裏真正想什麽,她哪裏真正得到過阿竹呢?這麽二想,陳良諸的心便安靜下來,並不再搭理花木蓮,隻朝著琅開山深深地叩拜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