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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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新大陸公司對於範舞月來說,具備了物質和精神的雙重意義,更準確地說,新大陸公司已成了範舞月唯一的寄托。

每天上班,與鄭仲平相遇,舞月排遺不了一種感覺,好像自己總被他的目光剝得一絲不掛,這感覺使她的精神又是萎瑣又是亢奮。她惱恨鄭仲平邪惡的目光,可是每天出門前她又下意識地刻意修飾自己。她記憶中從來沒有為了朱墨而修飾過自己,她和朱墨的關係是法定的用不著用化妝來維係的,朱墨看她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被剝光的感覺,隻是覺得甜蜜和安靜。

自從跟鄭仲平有了不正常的關係,舞月一看見鄭仲平跟別的稍看得上眼的女人說話心裏就難過,她想鄭仲平是不是也在用目光去剝別人的衣服呢?舞月想起朱墨跟顧影親熱的那一幕,心中仍隱隱刺痛,這是因為她仍然愛朱墨的緣故。而舞月對鄭刊,平的醋意完全出自於一個女人獻出貞操後需要對方給予報答的私心。舞月雖然不愛鄭仲平,但又抵禦不住他的**,經常到他的住處與他度過銷魂飯骨的時光。五十步笑百步有什麽意義?她像落入沼澤的人越掙紮越下陷。

這天下午,奇奇跑到公司來找舞月,又是那麽快樂那麽燦爛那麽風情萬種了,舞月實在佩服她能夠在經曆了白先生的事情後這麽迅速就從感情的死穀中爬了出來。奇奇一見她就大驚小怪地叫:“二表姐,怎麽又瘦了?臉色還是不好,二姐夫還那樣公而忘私呀?什麽時候我來給他上一課,關於家庭和事業。”舞月慎怪地說:“輕點,現在上班時間,我們老板就在隔壁。”奇奇放肆地格格笑著,說:“二表姐也是銀樣徽槍頭,就那麽怕老板?”舞月被她說得心虛慌張,她總覺得奇奇是故意張狂想讓隔壁的鄭仲平聽見。

鄭仲平果然聞聲跑了過來,笑著盯著奇奇說:“範小姐,哪陣風把你吹來了?聽你表姐說你馬上要請我們吃喜糖了是吧?人逢喜事精神爽,範小姐是越來越亮眼了。”奇奇嬌媚地膘了他一眼,說:“鄭經理,說好話真是不費力氣。人家這幾天心情一點不好,皺紋都出來了。”鄭仲平便直著眼睛湊近了一點,說:“哪裏呀,我看你是越來越年輕了。心情為什麽不好呢!”舞月實在不能忍受他們的眉來眼去,又擔心奇奇露出白先生的事,連忙問道:“奇奇,你來找我什麽事?”奇奇說:“我媽叫你下班到醫院去一趟,有要緊事對你說。老太太神兜兜的,不曉得發什麽興頭了。”舞月說:“這點事,你打個電話來就行了。”奇奇說:“人家想來看看你,還不領情呀?”舞月見鄭仲平仍沒有離開的意思,惱怒地瞥了他一眼,鄭仲平卻裝著沒粉見。這時他們公司的市場部經理跑來找舞月,見有客,便說:“我等等再過來。”鄭仲平就說,“沒關係,你們談吧。”又對奇奇說:“範小姐,你表姐有工作,請到我辦公室坐坐。”奇奇便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跟鄭仲平並肩走進經理室去了。舞月覺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經都被他們扯了去,市場部經理跟她說點什麽她一點沒聽進去,隻是唔唔地敷衍著。過了一會兒,經理室的門砰地關上了,舞月真是如芒紮背坐立不安,拚命豎起耳朵去捕捉隔牆裏麵的聲息,市場部經理什麽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這一段時間對舞月來說如煎似熬,自己都聽將到自己的神經緊張得咖咖蹦一根根斷裂。她極想推門進去察言觀色,卻又不敢,生怕撞著難堪的動作,自己如何罷休?不罷休又怎的?好不容易熬到奇奇從經理室出來了,舞月立即虎視耽耽地盯住她,想從她臉上抓出點蛛絲馬跡。看看奇奇仍是那樣滿不在乎癡頭怪腦的神情,稍稍定了定心。便作出隨意的口吻間:“談了這麽多時候,談了點什麽?”奇奇聳聳肩腳:“東拉西扯歎。鄭仲平多少健談,他講你們公司的事,我差一點打磕睡。”舞月這才完全卸下了警惕,填道:“你也該找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做做才好,老這麽遊逛怎麽行?”奇奇說:“二表姐,你別看我東****西逛逛,做的生意實實比你大呢。”說罷笑著告辭了,臨出門又關照了一句:“下了班別忘了去醫院看我媽,我已經代你向鄭仲平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