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穗捧著一大包黴子回到宿舍,阿翠見了她就埋怨“你呀喲屯呀,一上午跑哪兒去了?好象明天不是你要走似的……”
“翠,翠,你……你在幫我理行李了?”方穗感激地看看阿翠紅腫的眼睛。
“哎呀呀,你怎麽采了那麽多野幕子?”阿翠抖開衣服包,驚叫起來。
“帶進城,讓城裏人嚐個新鮮。”
“別傻裏傻氣的了,誰會稀罕這種東西?”阿翠皺了皺小尖鼻子。
方穗的心象被蜂鼇了一下,她撿起裝滿衣物的旅行袋,兜底一倒,撤空了。
“你瘋啦?”阿翠拽住她的手。
“毒兒奶奶送來的酒呢?”方穗低聲卻是固執地何。
“努,在那兒。”阿翠指了指門後。
方穗捧著兩壇子每子酒裝進旅行袋,又把幕子統統倒了進去,刷地拉上拉鏈,一顆心稍稍安定了。扭過頭看阿翠,她正淚汪汪地倚在床邊呆坐,方穗心軟了,跑過去挨著她坐下,“翠,原諒我……”
“穗,你,你不會忘了我吧?”阿翠沒頭沒腦地問。
“決不會的,我發誓!”方穗眼圈紅了。
“穗,你,你肯幫我一把麽?”
“你說吧,隻要我能辦的。”
“穗,你能,一定能。”阿翠扳住方穗的肩膀,咬著她耳朵輕輕說:“到了那裏,替我留心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對象……”
“翠,你,你?!”方穗睜大了眼睛。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誰知道病退證明什麽時候能來?象你這樣……也蠻適胃。”
“不不,翠,別學我,別學我。”
“你不肯幫我?!不會的,穗,你會幫我的,啊?”阿翠晃著方穗的肩,聲音顫抖了。
方穗連連搖頭。阿翠震驚地直起腰,象不認識似地瞪著方穗看了片刻,臉色發白了:“你,想不到你,你這樣無情無義!”
砰地一聲,阿翠撞開門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