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四川

再版後記:艱難愉快的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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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作的長篇小說《水龍》和《長河魂》(合著)出版後,心裏一直不得平靜。寫這兩部小說時,查閱到許多“湖廣填四川”的資料,很受震撼,產生了強烈的創作衝動,逾百年百萬移民萬裏跋涉進川的情景不斷閃現眼前。我知道,我的文學長途跋涉又將開始了,下決心寫長篇小說《填四川》。

這是艱難的跋涉。我認真查閱了相關資料,做了大量筆記。麵對浩繁的資料如何敲打鍵盤呢?我犯愁過。該小說出版及被《長篇小說選刊》刊載後,有評論家指出:“‘填四川’的史跡無論多麽重大,要用長篇小說來表現,終究隻能是通過個別的、具象的、故事化和命運化的東西。小說須有小說的趣味,否則誰還會讀它?幸好,《填四川》的作者沒有陷入幹巴巴的概念演繹,也沒有用幾條過於明顯的經絡圖解曆史,而是努力提供一部感性的、有血有肉的、甚至怵目驚心的移民史畫卷。”“敘事文學筆下的‘時代’,最終還是要通過個體的命運展示出來。作家為其主人公取名為‘寧徙’,寓意可見一斑。”是的,構思時我是這麽想的。我查到客家移民資料,其後代在重慶榮昌盤龍鎮和四川龍泉驛洛帶鎮最多。資料顯示,客家人誌遠好動,自東晉“五胡之亂”始,曆經五次大遷徙,到達福建、廣州等地,其優異秉性成就過不少驚天地泣鬼神的偉業。這觸動了我。我看到傑出移民女性資料,她們承受著比男人更多的痛苦來川置業發家。這感動了我。是的,當年那因戰亂瘟疫天災人禍,造成十室九空虎狼成群的蕭疏的四川的複蘇離不開女性,離不開偉大的母親。我寫了寧徙。由她而寫了她父親寧德功、她夫君常維翰、她後夫土著士紳趙書林、她同鄉貪官宣貴昌、她管家老憨、她摯友傅盛才和她的晚輩們,寫到了她曆經的三朝皇帝。大曆史中的各色人物紛紛亮相。出書後,有評論家指出:“寧徙立足於榮昌縣萬靈寨,由插杆占地,白手興農,到開辦絲綢、夏布作坊,興辦煤礦、轎行實業,再到將經商觸角伸到重慶、成都,種種業績推演,頗具代表性地集中表現出了前赴後繼的幾代移民如何填川、實川、富川,促成了四川經濟社會的恢複、發展和繁榮。這其間,還通過她的父輩和子侄輩入仕做官,照應到雍正、乾隆兩代皇帝如何承繼康熙遺策,推進移民措施,寫得勾連有致,開闔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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