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情歌

27、酸梅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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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芸問我:“你與周兵上下鋪,留意他有什麽變化了嗎?”

我看看上鋪,周兵的**還是那種大兵的整潔,軍用被子疊得有棱有角,淡色被單平整得沒一絲褶皺。我說:“我看不出來,他不過早晨走得早,晚上回來得晚。他在學生會負責體育,該這樣呀。”

陳阿芸就嗬嗬嗬地幹笑,說:“今天下午我一定讓你看一場好戲,讓你見見中世紀的騎士是什麽樣兒的。”

下午吃完飯,陳阿芸就拉我去開水房等周兵。我說,他不會來開水房的,這幾天他的熱水瓶從沒裝過水,晚上洗澡還是倒空我瓶裏的水。陳阿芸就笑,說等會兒你看看,就明白為什麽帶你到這裏來看了。我想,這小子真是個不務正業,每天神出鬼沒就是為了打探別人的隱私。那時,我還不知道這是他的才華,那種敏銳與耐心就是這時鍛煉出來的。十多年後,他是重慶市裏最有名的狗崽隊成員,同時為晨報和晚報文體版服務,我們都稱他為名妓(記)。

周兵出現了,他高挑的身材與帥氣的臉很惹人注目。他在開水房排隊,兩隻手竟然提了八個熱水瓶。這小子在學雷鋒呀,幫老弱病殘打水?陳阿芸說,他打了水,我們就悄悄跟著他走,看他幹什麽去。

周兵昂著頭,嘴裏嚼咬口香糖,對誰都是副輕蔑的樣子。他把八隻熱水瓶都打滿了,一手提四個,昂首闊步順著竹林中的小路朝杏園走去。我問陳阿芸:“杏園住著哪個學院的同學?”陳阿芸什麽也沒說,拉著我快步跟了上去。

周兵衣袖高挽,手上的腱子肉全讓熱水瓶的重量拉出來了,硬硬的鼓脹起來。他的臉上也有條腱子肉,配著青灰青灰的下顎,很像古希臘時期的雕塑。一批又一批女脫從他身邊過,都向他投來羨慕的眼光。陳阿芸說,周兵這樣的男人簡直是心狠手辣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