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群落

一次意外驚喜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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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的一天,我們正在興致勃勃地排練,有人通知我趕快到縣委宣傳部去,宣傳部長要找我談話。當時我十分詫異,下鄉六年從未有過什麽領導找我談過話,我也沒有匯報思想的習慣。在“**”中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是禍是福難以預料。於是我忐忑不安地踏進這位宣傳部長的辦公室。

宣傳部長姓楊,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但我仍如坐針氈,誠惶誠恐。他講話的大意:其一、據了解你在農村中的表現很好,盡管家庭有曆史問題,但你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其二、縣委沈書記十分重視本次專區文藝會演,會演結束後,要留一批人才在縣裏的機關工作,你已列為其中;其三、征兵工作已經開始,征兵部隊已經點名要你,但縣裏希望你不要去,如果你不聽話硬是要去,後果自負!當說到最後,宣傳部長收起了笑容,露出了嚴峻的神色。

說實話,這次談話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可以說是又驚又喜。驚的是當了多年的知青,以為這輩子就是當農民的命,從來也沒有想到部隊居然要我,難怪排練節目時,總有幾個軍人在台下觀看,原來他們看上了我;喜的是現在竟然能夠安排正式工作,還有八個單位由我挑選,當時真有一種喜從天降的感覺。我興奮之中也向部長表了態,聽從安排,不去當兵。總之,這次談話使我滿心喜悅,甚至有點利令智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