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群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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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年過去了。我在人生的路途上走得並不平順,不如意者十之七八,因而常常自煎;但在最困惑的時候,總感到眼前浮現姐姐臨終前無助的眼光和對生命眷念的神情,那種情景仿佛是給我注入的一針“鎮靜劑”,使我躁動的心趨於平靜。知足者常樂,我能不知足嗎?那躺在重慶歌樂山鬆林的冰冷黃土中的姐姐的遺骨和靈魂呢?還有她敬佩的遺留下《十月的歌》的“年輕”的陳輝呢?還有至今仍然留在大巴山區的那些“社辦場”知青呢?

多少春天的風秋天的雨引起我在大巴山生活時的那種雖自由但迷惘的感受和對姐姐的深深的懷念。這種情感並不因時光的曆久而淡漠,倒是因年歲的增加而更加深沉。有兩次因其他原因差點到草壩去而掀起我內心的激動就足以證明。人生真是奇妙的東西,青少年時的各種經曆哪怕是艱難的步履,而今留在腦海裏都是那麽清晰,同時也會輕輕閃掠過一絲混合酸甜苦澀的情愫……

我以姐姐生前喜愛的前蘇聯歌曲《灰藍的鴿子》作結。這首歌的旋律美妙而憂鬱、舒展而緩慢,它能帶給我好多感觸。每當我哼唱起它的時候,仿佛姐姐就在我的身旁,我眼眶裏總是盈滿淚水,常常因哽咽而唱不下去……

現在,我把它奉獻給閱讀此文的朋友,我把它奉獻給所有從重慶到大巴山落戶的“社辦場”知青——我敬愛的兄弟姐妹們。

灰藍的鴿子,你好像雄鷹, 你永遠自由,你永遠幸運, 請你從烏克蘭帶給我音訊, 減輕我心中深深的愁悶。

靜靜的多瑙河,綠色的原野, 水波在**漾,風兒在低吟, 請你從烏克蘭帶給我音訊, 減輕我心中深深的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