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斯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隐姓埋名八年之久,只为躲避30天的刑罚?
霍尔斯还在坚持不懈地调查沃尔瑟的背景。沃尔瑟一家的住所就在卡迈克尔萨特大街一个核心缓冲区内,EAR在此区域周围作案。20世纪70年代中期,沃尔瑟帮助其母管理兰乔科尔多瓦的低收入公寓楼,其中一栋公寓楼紧邻EAR的作案地之一。霍尔斯还了解到,1975年5月,沃尔瑟在萨克拉门托经历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导致其面部留疤。EAR的第七个被害人曾尝试用逆反心理动摇EAR,夸赞他技巧很好。EAR回应说,人们总是嘲笑他那里小——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因为他确实有生理缺陷。EAR还提到,他脸上受过伤。
有四起案件发生在距离德尔坎波高中半英里的地方,沃尔瑟曾在这里就读。从德尔坎波退学后,沃尔瑟曾在补习学校就读,而其中一名被害人的父亲就在这所补习学校教书。1976年,沃尔瑟在一家吃黑安格斯牛排的餐厅工作,有两名被害人曾对警探提起,他们常去这家餐厅就餐。
1978年,沃尔瑟开始在西太平洋铁路上班,因为这份工作,他到过斯托克顿、莫德斯托,在去米尔皮塔斯(Milpitas)的路上经过戴维斯,时间正巧属于EAR开始在这些区域作案的阶段中。1978年8月,沃尔瑟在沃尔纳特克里克收到过两张超速罚单,两个月后,EAR在这附近开启了他的东湾之旅。沃尔瑟在沃尔纳特克里克其中一张罚单的开庭日,就在案件发生的两周前。
1997年,沃尔瑟开车通过了停车标志,被叫到路边停车,警方在他的腰带里发现两把用强力胶裹住的牛排刀。有关他家暴的诉讼记录显示,他曾威胁前妻要把她切成碎片。
“别出声,不然我切碎你。”EAR这样说过,他经常威胁要切掉被害人的耳朵、脚趾、手指。
沃尔瑟要么死了,要么在费尽心力地隐藏自己。霍尔斯反复给验尸官办公室打电话,问他们那里有没有长得像沃尔瑟的无名尸。终于,他追查到了沃尔瑟唯一的后代——与沃尔瑟疏远多年的女儿。康特拉科斯塔调查组的警探告诉他女儿,因为沃尔瑟2004年在监狱打工时还有一笔钱没领,警方正在找他。沃尔瑟的女儿说自己2007年起就没再与父亲说过话了,她说沃尔瑟用公用电话跟她通过一次话,那时他在萨克拉门托无家可归。
霍尔斯问萨克拉门托的执法机构能否调出任何与沃尔瑟有关的文件。因为流浪汉常与警方有一些小交集,所以如果沃尔瑟在萨克拉门托一带无家可归,那他的名字很可能记录在某个报告中。虽然这份记录或许从没录入系统,但就淹没在某份文件中。终于,霍尔斯接到了电话。
“我们没找到沃尔瑟,”电话那头的警官说,“但他有一个亲兄弟做过目击证人,住在安蒂洛普联合76加油站后面的一辆车里。”
霍尔斯从他为沃尔瑟建的档案中,取出沃尔瑟兄弟的财产证书复本。他兄弟的房子继承自父亲,没有抵押。霍尔斯感到不解。
“为什么沃尔瑟的兄弟会无家可归?”霍尔斯大声发问,电话那头突然沉默。
“你百分百确定跟你说话的是沃尔瑟的兄弟吗?”霍尔斯问。
不久,萨克拉门托县警局给霍尔斯打来电话——这次是霍尔斯等待已久的电话。他们已经带着便携式指纹机和沃尔瑟谈过了,这次他们神情严肃,沃尔瑟则一脸丧气,放弃狡辩了。他坦白了,他的拇指指纹也证实了他的身份——这个无家可归的男人是吉姆·沃尔瑟。警方用拭子取走了他的DNA样本,迅速送到实验室。
霍尔斯正驱车带我走过东湾与案件有关的地点,突然他停下车,指向丹维尔的一处,那正是1979年2月2日警方发现沃尔瑟在路边的庞蒂克勒曼兹里睡觉的地点。霍尔斯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隐姓埋名八年之久,只为躲避30天的刑罚?
但最关键的问题——他耗时18个月调查的问题——得到了解答。
“他不是EAR,”霍尔斯说着,摇了摇头,“但我敢说,他是EAR的影子。”
我们凝视着那个地点。
“你确定他们没搞错?”我指的是DNA测试结果。
霍尔斯顿了一小会儿。
“萨克拉门托警方非常、非常专业。”他说。
我们再次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