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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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

請允許我用這個詞稱呼你。在我的心裏,你早就是我最最親愛的人了。

那天在草坪上看著你獨自離去,我真是要多難過有多難過。晚上躺在**,我用左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又用右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左手是自己罰自己,右手是替你打。

我真不是人,你是把我當做最親近的人,所以才把最痛苦的事情講給我聽。可是我卻辜負了你的信任。愛,並不隻是讓兩個人一起享受幸福的;愛,也要兩個人一起分擔痛苦。

我沒有給你買花,我給你買了花布。在我的家鄉,花布是用來求婚的。我懇求你收下它。

最愛你的郭草樓

郭草樓把寫給曾金鳳的情書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才鄭重其事地裝進了信封裏。信和買好的花布都穩穩妥妥地放在登山包裏,郭草樓背在身上,就象背負起了自己的命運。

他迫不及待地趕往金皇巧克力糖果廠,他想立刻見到曾金鳳,把他的感情向曾金鳳剖白。

下了公交車,就能看到立在路邊的IC卡電話亭。說是亭,也不過就是頭上多了一塊遮風擋雨的斜板罷了,遠遠地看上去就象瘦高條的人腦袋上戴了頂怪帽子。

隻是很短的一段路,郭草樓走到跟前的時候居然大口大口地喘起來。腔子裏的那顆心很沒出息地打著抖,那年去縣裏考高中,心就是這麽抖著抖著,一下子給考砸了。

郭草樓倚著電話亭,眼睛不住地向馬路對麵望。對麵就是金皇巧克力廠的大門,兩排盆花宛如分列的儀仗隊,正中間是電動伸縮門,門的右側是保安室!——

熟悉的小房子讓郭草樓一下子勾起了許多回憶,他仿佛看到了那張桌子,看到了桌上擺放的電話機。值班的保安是大畢還是小陳?記往,通話的時候得捏著嗓子,“麻煩你,請找一下曾金鳳——”,可別讓他們聽出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