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愛……

因為有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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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在夜晚登上電視大樓的最高層,你一定會發現我們的城市就象夜空的倒影一樣,也是一個星河燦爛的世界。在這星星的世界裏,最北端和最南端各有一個最大的星群,那就是鋼鐵廠和紡織廠的所在。如果把城市裏數不清的街燈比做銀漢的話,那麽這兩個工廠就象隔在銀漢兩岸的牛郎和織女星座了。

據說,當初“牛郎”和“織女”是被安排在一起的。市委書記考慮到北郊的鋼鐵廠青年男工居多,決定在附近建造一所青年女工居多的紡織廠。計劃已經批下來,但是**開始了,這個計劃立刻成了市委書記的罪狀。數不清的大字報都批判說,他把市委變成了“黨內最大的走資派”鼓吹的“婚姻介紹所”。於是,紡織廠終於建在了南郊,“牛郎”和“織女”隻好天各一方了!

現在,紡織廠究竟有多少還沒嫁出去的姑娘?鋼鐵廠究竟有多少仍在搞“單幹”的小夥子?我還不得而知,但跎謂坐在我的就有兩個一個是我妹姝雨燕,另一個是我的老同學,鋼鐵廠的團委書記鄭玉慶。

雨燕也不小了,今年三月足足二十六歲。爸媽都已過世,“長兄如父”,我為她的終身大事頗花費了不少心思。第一次,給她介紹了一個遊泳隊的運動員,她撇撇嘴說:“我可沒時間整夭和他泡在水裏!”第二次,給她介紹了一個歌舞團吹長號的小夥子,她眨眨眼說:“他是用喇叭說話,我和他沒有共同語言!”第三次,給她介紹了一個設計院的技術員,她哼哼鼻子說:“他畫的那些圖多單調啊,比我畫的那些差遠啦!”嗨,她是在拿自己的那些色彩斑爛的油畫和人家的工程設計圖相比啊!我被她這些調皮而任性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

雨燕從小就愛畫畫,到了紡織廠還常給廠的宣傳欄畫插圖。去年,她創作的一幅題名“年輕的白楊的油畫參加了全市美術展覽。一有空,她就往展覽館跑。展覽閉幕那天,她忽然病倒了,臉色黃而憔悴,象一朵枯萎的小花。她的女伴悄悄告訴我說,雨燕老是守候在展覽廳自己的那幅油畫旁,就象一塊立在人流中的小礁石,默默地注視著觀賞的人們,悄悄地傾聽著他們的議論,期待著會有—個理想的知音者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