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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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李澗峰醒來後仍然頭疼不已。他堅持著給小陳撥了電話,問他怎麽樣。小陳在電話裏的聲音是冷冰冰的:’‘能怎麽樣?開會呢。”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李澗峰愣了一會兒,心想這個王八蛋,酒醒了就六親不認了。再轉念一想,也難怪他,這會兒他大概正召集人研究坍樓事件的善後處理呢,那該是一團怎麽樣的亂麻啊。

起床、刷牙、洗臉,總算讓自己清醒了一點。然後匆匆開車上路,在路上一個勁兒回憶昨晚的事情,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好多細節。隻記得司機班的小夥子說是找了半天才找到他們,還記得他們費力地把小陳往車上抬,後來的,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喝酒真是誤事啊。他痛心地想。人就是個奇怪的東西,酒下了肚,什麽熱乎話都敢說,什麽放縱的事也敢做。然而酒一醒,說過做過的就都成了後悔的理由。李澗峰這會兒就想,司機班這幫小子,嘴就是褲腰帶,鬆著呢,昨晚他和小陳醜態百出,現在肯定是他們的笑柄了,他們準前仰後合地樂呢。我不要緊,反正也就是個一般幹部,小陳可不行,那是市領導啊,也難怪他酒醒了窩火,他這會兒大概心裏正罵我李澗峰呢,想要不是我煽情,他也不會出格。

對我也不好。我和市領導這麽親熱,傳出去也是事兒。

就這麽翻來覆去地想著,車已經出了城上了高速路。路上行人稀少,一地的鞭炮碎屑。開著車收到前妻王婉琴的短信,在一堆關於元宵節的客套話之後,前妻問他什麽時候和謝虹結婚。

扯淡。李澗峰戴上耳機,邊開車邊給王律師回電,說你沒事少造謠言,我當光棍當得很高興,還沒有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的安排。

王婉琴笑道:“你現在不是正在去相親的路上嗎?”

李澗峰想:江洲真是太小了,什麽事也瞞不了人,連自己去省裏的事前妻都掌握。他說:“你少來了,我是去看老爹,上次去正趕上塌樓,坐了沒兩分鍾又回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