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喬興海回到家,天都快黑盡了,連續幾天的晴好天氣已經轉陰,還淅淅漓漓地下起了小雨,溫度也降了幾度。他用鑰匙開了門,喬媽媽正坐在客廳裏熨衣服,聽見開門聲又叫來孫女兒月月,讓她去接過父親的公文包。喬興海關上門,抱起女兒親了兩口,正要走開,門外又響起了有規則的敲門聲,顯然是自己的同誌來了。喬興海連忙打開門,卻楞住了——門外站著一個穿旗袍的風塵仆仆的女人,她身邊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身黑風衣,戴著呢帽和墨鏡,樣子很神秘。
“怎麽?不認識了?”穿旗袍的女人一步跨過門,又把穿風衣的男人拉進來,然後迅速關上門,笑眯眯地望著他。
喬興海平靜地笑了,他已認出這是自己的妻子,“從沒見你穿過旗袍,滿不錯的!”
孟華也大方地笑笑,又拉過那個男人,風趣地給他們介紹著,“報告喬書記,任務已經完成,這就是鄧兆山同誌,我們已經把他給救出來了!”
喬興海大喜,高興地上前握住鄧兆山的手,“哎呀,可把我們盼苦了!”
“由於我的不謹慎,給同誌們添麻煩了!” 鄧兆山說話時聲音還在顫抖。
“你們倆這次接頭,還真是不容易呢!”孟華滿心歡悅地說,“老喬,你們隻說了三個字:水磨坊。我們可苦了,把整個雙流縣都翻了個底朝天,才把他找到……”
三個大人喜悅地說個不停,小姑娘月月卻不高興了。她瞪著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眼光落到她已經不認識的母親身上,就皺著小眉頭問她,“你是誰呀?我好象見過你,又不記得了……”
孟華鼻子一酸,忍不住抱起她,反複去親女兒的嫩臉蛋,“傻孩子,我是你媽媽!”
“你是我媽媽?”小月月不相信,“我媽媽在遊擊隊裏,她會兩手打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