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森聯係的還是九洲大學,山平單身宿舍也是我住過的老地方。
森和我是讀碩士認識的。在唐山的家族裏他是天之驕子,在技術人員成堆的研究所卻找不到一棵搭窩的樹。
因為所裏把森調進北京已盡了最大努力,也不好意思再拿生活問題去麻煩領導。兩個碩士生在單位裏竟弄不到一套住房、仍舊過著分居的生活,隻有周末進城回父母家才能團聚一次。
森滿心以為到了日本能夠住到一塊兒,聽說我要單獨睡地席便老大不樂意
“在北京時你就總躲進小保姆的房間,難道在日本三年,真的耐慣了寂寞,連丈夫的溫情也不需要了?”
森說著就一把樓抱住妻子。
“不是呀!”
我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忙推開他,並且躲避著那對銳利的眼睛
“實在床太小了睡在一起太擠啦,:
“那你為什麽還要安置這張小床?是不是想逃脫做妻子的責任?”
這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森從前老說。
他就是這點不可愛,身上有著濃烈的大男子氣息。好像婚姻賦予了他這個權利,隨時都可以占據妻子的身心。
森高大英俊,相貌堂堂,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偉丈夫,但卻偏偏激不起我的感情。
“呆在這麽小的一塊地盤上,準都無處逃避!”
我冷冰冰地回敬了一句。
“哼!你倒是比朋友們更能理解我!”
森氣憤地走到窗前,“嘩”一下推開那扇小窗“。
“日本這個鬼地方的確小得讓人憋悶!拿博士學位的時限又比其他國家都長我選定這裏,是因為想到你需要我,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中華男兒總有著強烈的責仟感和超人的征服欲。妻子先出國以及為之力、理留學手續一類的事都可能引起做丈夫的心理不平衡。
但我千方百計地替他做好這一切,是否也懷著一仲負疚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