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日本

50 我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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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原一回到江“就变得精神抖擞,把自己私生活上的苦恼统统抛在脑后。

这或许是男人与女人的最大区别吧?所谓强者不正是强在心理承受能力上吗?

于是我也强压下痛苦,决心先拿下电机项目再谈个人间题。

如果我真是柏原所说的那种非同寻常的女人,就该了解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所欲所求,急他之急,想他之想。除此而外却奢谈感情,必然适得其反,甚至本末倒置,

佐拉吉考核工程技术管理人员的指标有三条:不超预算,按期完工,投产后达到设计水平。若要获得上下一致的好评,首先必须努力不超预算。

但这个计划卡得太严没留多少余地,开工后,追加资金的情况频频发生

上班的当天,“南九洲”就交来一份300。万元的追7付单,扬言如果拒付就无法按期交工。

财事股收到催款单立刻矛盾上交,工场长只好求助于项目负责人,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对方索款的理由顶回去。

我足足准备了一天,然后通知“南九洲”来听答复。

江“的技术人员闻讯后纷纷赶来,狭小的谈判bl里挤满了人,我的开场白便引来一片大笑

“对不起啦,我们已将整个工程承包给贵方,没有任何再追加款项的道理而且即便按你们的收费标价来测算,结果也要颠倒过来,恰恰应该是你们欠我们的款项王”

当我开始讲头一条时,“南九洲”的脸就刷地变白了。待手上长达五页的款项报完后,对方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又从青到紫地轮回了一遍。

在众人的纷纷议论中他窘得要命,结结巴巴地推说要回去请示上司,于是第三天“南九洲”的项目主管便带着所有的承包工头杀上门来。

我仍旧从容对阵,拿着那L心准备的单子和他们逐条理论:

“我们买的是整个系统,而不是一部两部机器!现在借口各个承包方所购置的设备规格、型号不同,而要追加款项,无论谈到哪里去都说不通。何况由你们汇总的单项报价也出人很大”

就像中国的承包机制一样,“南九洲”也试图在中间环节做做文章,纵便给己方多留出利润。

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我却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

看见其余的包工头们都拉长了脸,“南九洲”的项目负责人不得不狼狈地败下阵去。

最后出面的是对方的部门经理,直接找到柏原诉苦,说经费实在困难,又怕再同那个“厉害的计算机脑袋”打交道,希望工场长能够体谅。

倒是柏原慈悲为怀,答应给他们1000万。

谈判桌上的对手下来反而对我有几分佩眼了,据说河野股长在这次较量后也不得不暗地里赞叹:

“如此聪明的女人真少见”

而谷原经过那一周的代管,已知能力不足差距太远只好乖乖地让位靠边,等那八个承包公司到齐后,终于形成了我一统江山的局面。

每周召开一次的工程协调会本该由“南九洲”主持,各专业公司的负贫人和施工队长们都要参加到后来也成为我大显身手的舞台。

因为只有我最清楚工程所有环节的进度,我总是事前把每个工程队的进度都检查一遍,把每个互相关连的环节都考虑妥当,然后在会上一个公司一个公司地听取汇报,再一项一项地过问和安排

有条不紊的指挥使工程得以顺利进行,各承包方都受益匪浅,这种“夺权”竟使一个女人得到了最终的承认和普遍的尊敬。

此时整个江“的第一大忙人是工场长,第二就要数我这个总监工了。

柏一度看我事无巨细把得太紧,想再派几个人来协助我,却遭到婉言谢绝,而我自己不牵涉到与工场的总体布局相冲突时也不去请示上司。

他实在放心不下这种奇怪的情绪,每逢我主持例会时总肠叶晓,要借故来瞧瞧这边的动静,有一次冷不防被我在走廊上堵住了。

“工场长是不相信我能主持得了这么举足轻重的工程会议吧?”

“是啊里怕过去那种不服从一个女人管理的现象又发生呀!’’

“好吧互今天的会议正要决策几个重大问题,还是请易长亲自出面吧!”

“不用啦里不用啦全”他双手直摇,“我是完全放权里完全信任你”

“再信任也有个限度,这个项目是你到江“来主持中期计划后最重要的工程,对各个环节的进度安排都应该做到心中有数啊”

我说着就一个转身旋到他后面,把他推进了会场。

承包头们见工场长亲自来主持会议,都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在座位上把腰杆挺得笔直

或许是过去放手放得太厉害了,或许是事前没来得及作任何准备,柏原提了一堆不得要领的意见,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间题,把会议的顺序也打了个乱七八糟

包工头们的情绪松懈下来,面且开始了窃窃私语。

“还是请最了解情况的梅先生来主持吧!”柏原说着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

膝村忙替他端了一把椅子放在首位,表示仍然承认其权威,他也就顺水推舟地留下来旁听。

于是我拿出工程负责人的派头来。每布置到一个公司,包工头们就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说声“是里”每审查到一个环节,他们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毕恭毕敬的态度比起刚才对工场长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九洲”倒戈得早抉后来尽方的关系非常融洽,他们宴请了江“几次都选定中国餐馆,完全只顾迎合女监工的口味。

吃不惯中国菜的工场长下来感慨万分:

“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梅可以把人数众多的会议主持得这么好,想不到梅竟能得承包方这么大的好感!都是40多岁的老家伙了,真听你的啊文现在才真正成了你一人说了算啦?

“现在工场长才真正信任我了吧?”

“唉,可惜呀之你要是身为男人就好啦杆

又是老生常谈两个人的脸上顿时都役了笑容。

正在厂门口召集所有的施工人员布置派工,强调注意事项,重申有关规定,门卫人员走过来递给我两封信,并且由衷地赞扬道:

“呀江“真成了你尽情活跃的大舞台啦戈你这个女人真是全身都放施着光辉啊”

一封信是戴维来的,拚都不拆就搁进了工作服的口袋里,

另一封信是柏原良子的笔迹,我的眼睛里立刻就失去了那种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