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要了一輛出租車駛入燈火輝煌的市區,在川流不息的車輛中毫無意義地奔馳,兩側黑忽忽的建築物怪誕地張著五光十色的大口
最後我像木偶似地被森牽進一個高級餐館。廳堂裏設置著漂亮的白色靠背椅,頭頂的枝型吊燈,四周的玻璃牆麵,全都明亮得使人眼花繚亂
森從容不迫地訂萊,其中一頂令我大吃一驚,是日本聞名遐爾同時也昂貴無比的河豚魚。
“你瘋啦?”我忙按住森的手,“哪有經濟力量吃這個呀?”
森揮手讓服務生退去、說他最近發了一筆“洋財”。因為在研究室成績卓著,正協助教授指導後來的兒個西方留學生,按規定可以領取一筆指導費,森卻覺得隻盡了微薄之力受之有愧。
他說,堅執謝絕而僵持不下時,何妨拿這不義之財食用那種有性命之危的東西,賭賭自己的運若元呢?
此事倒挺能說明森的性格。他也有與眾不同的地方。
等著上菜的功夫,森的談興很濃,把一年來的情況大致說了說:他侮天堅持冷水浴,身體各方麵的適應性都在增強會話能力已大有提高,但送報紙的差事卻早就不幹了。因為工作向來一絲不苟,從不晚點缺勤,得到了一家百貨商店老板的賞識。在自己店裏給了他一份固定的工作,這徉今後的生活也將相對穩定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實際上注意力早被樂池前的一位男歌手吸引去了,他正在唱一首哀婉動人的曲子:
“從那男人的肩頭和後背,
可肴到過去的影子在晃動,
有戀情有眼淚,也有悲傷。
悠拉,悠拉,悠拉
在煙霧的香氣裏,飄浮著痛苦,
你可曾注意,這樣一個男人的背影?
從那男人的胸膛和心靈,
可發現未來的幻夢在閃動,
有希望,有憧憬,還有追求。
悠拉,悠拉,悠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