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得知自己的被挂在城门楼上的消息是在当天正午。是时,他正躺在秋月的软**呼呼大睡。
“大锤!大锤!”秋月进了院门迭声喊进屋来。
大锤从沉睡中惊醒,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秋月。
秋月穿一袭镶金丝的红绸旗袍,亭亭玉立站在床前。旗袍套在她身上显得有生命有灵魂,把女性特有的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她一双乌眸痴痴地看着大锤,似惊又喜。大锤望着飘忽而至的美人,一时竟弄不明白是梦是真。前些日子他给宝和堂的唐掌柜去云南保了趟镖,昨晚刚回来,又跟秋月缠绵了多半宿,实在是又困又乏,虽说睁开了眼睛,可睡意依然很浓。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秋月刚才出去了。她去割肉买菜,想给大锤改善改善生活,补补身子,大锤比走时瘦了许多,真让她心疼。她走得太急,娇喘不已,俏丽的脸庞泛着桃花色,额前的刘海贴在汗津津的额头上。她呆眼看着大锤,半天不吱声。大锤这时灵醒过来,见她神情有点古怪,便问道:“你咋了,尽看我做啥?”
秋月突然“咯咯”地笑了。
大锤莫名其妙了:“你笑啥哩?”
秋月笑弯了腰:“你出去看看……咯咯咯……”
大锤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出去看啥哩?”
“你的头让人挂在城门楼上了……哎哟,笑死我了……”秋月跌坐在床边上,边笑边捏着拳头捶打着床。
大锤不高兴了:“你胡说八道啥哩!”
“我没胡说八道,不信你出去看看。城门楼上挂了个木笼,木笼里装着一颗人头,还滴着血哩,十分的瘆人。城门口贴着一张门扇大的布告,布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锤头大的黑字,说那木笼里的人头是你的。当时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出门时你还在我的**睡着,咋的一转眼功夫就让人把头割了挂在了城门楼上?!我顾不得去割肉买菜就跑了回来,一看你还在**打呼噜哩。笑死人了……”秋月抹着笑出的泪水。
大锤骂道:“狗日的这不是咒我死么。”
秋月收住了笑,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去云南不几天,王县长就让人打了黑枪,城里一片风声,都说是你下的手。你要是没去云南,我也以为是你干的哩。”
大锤边穿衣服边说:“王县长有两个保镖,功夫都很不错,咋能被人打了黑枪。”
秋月说:“要不人家都说是你干的呢。”
大锤忿声说:“狗日的,凭啥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手在枕头下摸。
“还不是你的本事大么。你现在是老虎不吃人威名在外哩。你找啥哩?”
“枪。”
“在这。”秋月拉开桌子抽屉,取出两把盒子枪。
大锤接过枪,很不高兴地说:“往后不许动我的家伙。”
“你不高兴啦?”秋月看着大锤的脸色。“枕着这家伙睡觉我老觉得头皮发凉发麻,跟你弄那事也没了心劲。”
“我跟你相反,不枕着这家伙睡觉心里就不瓷实,也睡不着。”大锤收好枪,要下床。
“你上哪达去?现在风声很紧,警察局和保安大队的人都在抓你哩。”
“抓个球哩!我的不是让他们割了挂在城门楼上了么。这回我要出一出章一德和严智仁这两个狗日的洋相。不然的话,老虎不吃人,他们还把我认病猫哩。”
秋月问:“你咋出他们的洋相?”
“我把城门楼上的人头弄下来,看他们还咋吹牛皮哩。”
“你别没事找事咧。你也不看看啥火候,他们是想着法给你找事哩。”
大锤骂道:“狗日的给我找事,看我咋收拾他们!”
秋月劝道:“他们两个一个是警察局长一个是保安大队长,有权有势又有枪,咱不和他们斗。咱好好过咱的日子。”
大锤忿忿地说:“我就不服狗日的他们。”
“你就忍忍吧。他们得势一时,不能得势一辈子。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大锤把腰上的牛皮带紧了紧,插好了枪。秋月忙问:“你干啥去?”
“我回家看看。”
“你想她啦?”秋月噘起了小嘴。
“我想我妈。”
“你哄鬼哩。我不让你回,你把我的被窝还没暖热哩……”秋月扑过去,一双玉臂缠住了大锤的脖项,一对**直往大锤的脸上磨蹭。大锤最受用这一着,当下就酥了身子,笑骂了一句:“你这个熊婆娘就会缠人……”搂住秋月的小蛮腰,就滚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