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登上山岗,豪迈的大野秋风便迎上来,用长长的手指梳擦他汗湿的头发,掀弄他塌透的军衣,抚摸他发烫的脸颊和胸膛,他身上的背包被风用另一只手托起,后来整个身休都象被风用双臂热情地抱起来了。这么亲切,是老排长派来的吧?冼文弓恍若飘飘欲仙了。他迎风向三连方向眺去。
漫山通野象燃着了五颜六色的火:独立的山杏树象支支鲜红的炬火,一丛一簇的柞树象片片殷红的野火,金黄耀眼的白桦和青苍翠绿的松树混杂着象裹着浓烟的烈火一火焰在风的挑拨下,又象千军万马在厮杀。
山下一片大谷。清亮亮的索伦河流经谷底,钻进远山。河畔烧过的草地,黑糊糊的,象国画先生泼洒了成吨成吨的墨汁。啊,河边的索伦寨。啊,寨旁的三连―红的是营房,灰的是炮库,绿光闪闪的是火箭炮。成吉思汗边墙呢?草遮树掩,搜寻了好几瘟才隐约捕捉到队蟒似的墙迹。他激动了,想吟一首古边塞诗二诗情涌动了一阵,挤出喉咙的却是一首流行的现代词:
一代天骄
成吉恩汗
只识弯弓射夫胜
俱佳夹
数风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