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夭後,團政治處來了一位保衛幹事,說軍事檢察部門作了調查研究,決定對牛釋免於起訴,軍分區指示,對牛梅要進行法製和邊防政策紀律的補課,教育可由團政治處直接進行。地點放在團農場,讓牛髯邊勞動邊接受教育。
走那天,全班都出來送他。啞女不顧產後怕見風,也和丈夫一塊出來了,老張給牛稱拿了一大瓶馬哈魚子醬,牛稱不肯拿:“現在你和你老婆正需要營養,留著吧!”
杜林把一個新筆記本遞給牛森:“拿著用吧。這三個月要好好改造思想,別不當回事!”
牛梅接了筆記本:“謝謝班長!”然後推著大夥不讓送:“回屋吧,挺冷的,春天開化的時候我就回來啦!”
牛森坐上了保衛幹事帶的爬犁,走了。
剛走上江沿,他回頭招了招手,高聲喊:保密,別讓我媽知道哇!
這顫抖的喊聲長久地在雪國的低空回旋:“―我媽――知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