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獵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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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沒邊際不成,孫大杆顯然是亂猜。一個獵幫到哪裏去圍獵,隻炮頭一個人知道,做二炮頭的貼炮都不清楚。打獵不指路的規矩決定貼炮和全體獵手都不知道。何談事前泄露圍獵行蹤呢?趙永和有理由批評貼炮,胡亂猜測嘛!可是他沒批評,還是有原因的,孫大杆是獵幫老人,清楚趙家圍幫的變故,自然知道趙永和和周慶喜兩人的恩怨情仇。

“孫老弟,這件事這樣看,周慶喜帶獵幫到鹿角山圍獵,實屬自然的事情,我們看中鹿角山他們有可能也看中,先來後到,圍場理應讓給他們,你說是不是呀?”

“理是這麽個理,可是……那麽巧,咱們要來他搶先一步就來了。”孫大杆閃爍其詞,還是沒道出真實想法。

“也許就是巧合。”

“我不認為是巧合,故意,或者說周慶喜的獵幫盯著你,一舉一動他都掌握。”孫大杆逐步說破道。

趙永和認同孫大杆的周慶喜獵幫盯著自己的說法,不相信自己一舉一動都被周慶喜掌握,他沒這種本事他不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說:“我身邊沒有他的矚托,我的一舉一動他無法掌握。”

矚托一詞和偽滿洲國一起來到三江,詞兒挺新鮮。日本人為掌握社情民意,更為搜集情報之便,委任一批矚托。擔任矚托一職都是有一點地位,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三江各個角落有些知名度和擔任一點角色的人。趙永和隻是獵幫頭頭,這個組織結構鬆散,日本人不會太拿他當回事,必然不選他做矚托,也就不能派矚托監視他什麽的。炮頭這樣說,隻能當是一種戲謔一種詼諧一種玩笑話。

“你還別說,周慶喜真可能是日本人的矚托。”

“哦?怎麽說?”

孫大杆講他的所見所聞。獵幫歇炮的日子裏,終年以狩獵為生的炮手孫大杆平時經常獨自外出,到山裏轉一轉,打打小圍,多是菜圍。有一天走到周圍裏村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白狼山中這樣袖珍村子星羅棋布,隨處可見。多數是某個獵人、挖參、采金人看上山間某一個地方,留戀美麗山水,住下來逐漸形成村落。周圍裏村齡很短,周慶喜在此圍獵,村子就是他建立的。